颜如画瞥了一眼木质衣架上挂着的丝巾,眼中闪过一抹狠心。下一秒,她当机立断冲过去扯下丝巾,朝着贺兰氏的脖子就套过去。
贺兰氏因为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走得不快,再加上一直咳嗽,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女人的小动作。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
贺兰氏双手紧紧抓着已经勒上脖子的丝巾,拼命想把它扯下来。可是身后,颜如画哪里会让她得逞?卯足了劲儿,死死拽住丝巾的两头,不住地用力。
贺兰氏拼尽了力气挣扎着,她的命也许并不值钱,可是她如果死了,明天她的儿子也必死无疑。哪怕是为了儿子,她也决不能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于是,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去挣扎去反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活着!为了儿子,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颜如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贺兰氏看起来病恹恹的,可是力气大得惊人。
颜如画简直要弄不住她,可是想想自己儿子的性命,再想想自己时至今日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位置,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她的活口。
“你去死!你快去死!”她脸上神情变得狰狞无比,恶毒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贺兰氏双腿拼命地踢着蹬着,两只手更是死死抓着脖子住的丝巾。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里,为了儿子,决不能死!
可是,贺兰氏的身体不好,就算拼尽了力气,也还是比不过已经近乎疯狂的颜如玉。
渐渐地,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丝巾越勒越紧,胸腔里的空气就像是被人挤压出来了一般,难受极了。
贺兰氏挣扎得幅度越来越眼,嘴唇也慢慢变成了紫黑色。她感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也许真的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
贺兰氏脖颈处青筋都冒起来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她可怜的儿子,明天也会凄惨的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对他们母子如此残忍?
贺兰氏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泪,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掉落下去。
然而,眼泪还没有掉到地上,就在这一刻,忽然有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闪过。
随即,她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处一松,一直勒在她脖子处的丝巾不见了。
“咳咳!咳咳咳!”贺兰氏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颜如画却是脸色大变,看着已经脱离自己的手,慢悠悠飘落在地的丝巾,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谁?是谁敢坏我的好事?立即给我滚出来!”
刚才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偏偏有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闯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颜如画的视线在寝室里环视一圈,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的情况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立即滚出来!”颜如画觉得在贺兰家自己的地位很高,所以此时说话也是有恃无恐的,“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滚到我面前来认个错,否则如果让我抓到,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哦?怎么个不得好死法?”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突然响起。
下一刻,眼前又是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室内没有点灯,颜如画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凭直觉,这个人不是贺兰家的,而且还很不简单。
“你是何人?”她满脸的戒备之色,冷冷盯着黑暗中的人。
“说了你又不认识,何必多此一问?”男人低沉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好听。
颜如画闻言排除了是贺兰家弟子的可能,定了定神,她指着还没有缓过劲来的贺兰氏,再次问道,“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插手贺兰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在和整个贺兰家为敌?”
那人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贺兰家也照样是我的敌人,况且背后伤人这一套我实在是看腻了!难怪你们九州大陆有句话叫,有其母必有其子。”
颜如画总觉得这个人是话里有话,一边慢慢朝身后的梳妆台退,一边寻思着自己如果大声呼救那些守卫弟子是不是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你到底是谁?你来贺兰家有什么目的?”她伸手摸到了一只发簪,紧紧握在手里。
不过看刚刚这个人从她手里救出贺兰氏的速度就可以推断,他的身手绝对不弱。
“找我儿子他妈。”男人的视线朝卧室某个角落一扫,温和出声道,“小乐,看来你妈妈不在这里,我们走。”
“噢!”颜子乐听话地应声,接着从角落里一个闪身停在男人,“爹地,等下我们去哪里?”
这个救了贺兰氏的男人便是楚衡,那夜听了夜风的汇报后,他就和儿子一起动身前往贺兰家。
刚刚进门没多久儿子就听到这个院子里的动静,原本楚衡是不屑管贺兰家的闲事,在他看来,贺兰家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可是儿子却坚持要救人,所以他这才出了手。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颜如画,但是他对贺兰家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尤其颜如玉还是他的未来岳母,所以他对颜如画相当反感。
尽管这对姐妹有着相同的容貌,可是一个正派,一个毒辣。而现如今最大的区别是,眼前的颜如画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楚衡将视线转到自家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