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现实之前的小世界
赵朝同掏出纸笔,记下时间,郑重承诺:“我一定尽快通知下去,也期待着您的莅临。”
丰臻也站起身:“好啦,该说的,咱们都说了,这时间也已经不早啦,我也该告辞了!”
赵朝同带着简易,一起将丰臻送出校门,直到轿车走远、再无踪迹,他才回身,笑看着简易道:“简学妹要是东西都带齐了,也早点儿回府吧!”
简易自然不会放过上级送给的福利,她微微俯下身子,向他道别。
“简学妹!”赵朝同叫住要往蒙养园走的简易,自己小跑上前,嘴角噙着笑,道:“丰司令满可以直接让秘书通知开会的时间的!……好啦,学妹自便吧,我也要回报社啦,明天见!”
赵朝同说完话,冲简易挥挥手,便转身走了回去。
而简易,则直呆呆的愣了片刻。
回过神儿的简易,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语道:“这都是人精啊!”
……
夜幕来临,简易躺坐在隔间儿的炕榻上,就着灯光,一字一句的看着信。
晚上,弟弟锦诺连着喝下几大碗的茶汤,劝也劝不住;简易联想到这小子又跑又闹得玩儿了一下午,便很明智地没有进内室睡软床,并要求夏湘拿出了旧被子给臭小子用。
壁灯的光,不是很亮。有些发黄的光晕,让信纸有一些模糊。
信上的开头,画着一对儿玉佩,算是代替了称呼,图案的下方,只简单写着几个字——“见信如晤”。
简易抿着唇,继续看下去。
信纸上,是这样写的:
(一对儿玉佩)
见信如晤。
古人讲: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我曾读之,不信。而今方知其滋味,欲说还休。
我之踪迹,或隐或现,所作之目的,想必卿定能有所知,故而,思虑再三,决定不再另行告知,望谅。
此信,原嘱托于姨妈丰臻,请其转递至表姐锦落之手,继而,再现于卿面前。然,心知所托者之特点,我猜想,也许你们可以一见,也未可知。望卿莫要以为我行事轻佻而怪罪,实乃,我之所愿也。
我姨丰臻,若送礼物,卿万要收下;那物,卿见其面目,便知。
满腹之言,无从说起;欲挑二三而讲,却不得择。薄薄信纸,唯有一页,可鸿毛之上,承载千金……
卿,可知否?
……
“不知!”简易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将信纸上的字,幻化成了丰忱的画像,鼓着脸颊伸手戳了戳信纸。
简易再看看落款,也不知丰忱动得什么心思,只见落款处,并没有常见的自称,代替它的,是一个那个圆乎乎的图案,那初看起来是一朵牡丹花,再仔细看去,竟是由几个字书就的。
“呸!哪个要你把我的表字也给写出来了!”简易娇嗔的冲着信纸闹了一句,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之态。
放下信纸,简易打开一直没有看的绒锦匣。
匣子不大,只有她张开五指的巴掌大小,而它的高度,不过是两指来高。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水晶打磨的珠链儿。
简易拿起项链看了看,觉得眼熟,她从一旁的笸箩里掏出一个放大镜,用它照着,又仔细地观察一圈儿,看完,便深觉牙根儿有些发痒。
这条项链的每个珠子上,都雕了一对儿枫叶佩,而项链的粗细,正好能穿过小佩的钻孔。
“丰子义,你盘算得可真好啊!”简易将信纸扔到一边儿,自己嘀咕着,“哼,我看你能不能如愿!”
话说得挺狠,但收拾项链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简易还宝贝似的将它放到了枕头下面。
简易拎过信封,打算放好信纸,突然,她愣住了。回过神儿来,她便拿着信封,使劲儿摇了摇,接着,又眯起一只眼,往信封里瞧。
就这么着,简易是又捏又抻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张同样薄透的细绢来。
待展开一看,简易却笑了。
绢上画着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各画着一副图案:左上角儿和右下角,这两处对角图上,一副是初见面时,他和她在钟楼交手的画面;而另一幅,却是那晚在地道里,她指着被绑住的他,滔滔怒训的画面。
“这倒记得清,小心眼儿!”简易转开眼,看向右上角,那里,只有他一个侧脸,大面的图案,被一桌子的蛋糕、巧克力占据,桌子对面的她,正在细心剥糖纸,嘴里好像还鼓鼓的,应该是含着糖果了。
左下角儿的那副图画,则是简易站在桥头柳畔,一脸远眺的望着水平线。日晖渐落、天红影长,意境不错,如果能忽视她身后站着的男孩儿……手里抱着的满满一堆零食,就好了。
“你不会念我好儿啊!”简易差一点儿将绢画攥起来揉搓,终归没有舍得。
她将画展开,又用放大镜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好,连同项链儿匣一起,贴着枕头放好。
一夜清梦,简易始终感觉梦中的远方,有一个处在变声期、音质有些低沉的男音,舒缓的唱着:“山高水长,思恋绵延;天远地偏,眷顾延延;淑处于京,鄙着于南,无尽秋水,递于默言。”
……
大洋彼岸·简家
简怀鸣看着信纸,来回直转。他一会儿扭头看看正自运气的媳妇儿,一会儿站住脚步,唇动欲言。他上下嘴唇在那儿张合了半天,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儿。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