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然走到龚白身边,心疼地问:“没事吧?”
龚白摇摇头,对她一笑:“他们是太爱你。”
他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要是将来我们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我也会打那个男人。”
郁心然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有心思哄我?不疼吗?”
龚白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苦笑道:“当然疼的。”
郁心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别哭!”龚白急道。
“对不起……”她拉着他的手低声说。
“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龚白手足无措,“你怀孕了,不要影响心情。”
郁心然吸吸鼻子,拉着他转身:“你跟我来。”
其他人在客厅里聊天,两人走进去,龚白正想和长辈打招呼,郁心然却谁也没理,拖着他往楼上走。
“心然——”龚白拉住她。他刚刚才挨了打,现在还敢上楼,那不是要被灭口?
“你给我上来!”郁心然大吼。
龚白看着众人。郁家的人看着他们,神情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愤怒,都很平静。
大约……不会再揍他了吧?
郁心然又拉了他一把,他只好跟了上去。
她把他带进房间,让他去卫生间洗脸。
龚白虽然来过郁家几次,但每次来都特别紧张,还没进过她的闺房。此刻,他忍不住好奇和激动,偷偷摸摸地打量了一眼。
郁心然见他衣服上沾了灰、有些皱,问他:“要不要换一件?”
龚白摇头:“不用!”这又不是他家,哪有衣服可换?
郁心然想了想说:“你先洗脸吧,我去拿点药给你处理一下。”
她走出房间,气冲冲去了郁心卓的卧室,到衣帽间一阵翻找,找到一件没剪吊牌的衬衫,直接把吊牌扯下来扔在床上,把衬衫给龚白拿去。
“我不要!”龚白说,“这是你哥的吧?”
“换上!”郁心然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样子?你就当他给你赔罪了!”
“我把它擦擦就好……”
龚白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拉扯整齐,只不过上面还有一些印子,多半是郁心卓把他按在地上时蹭到的,也可能是郁清流踹的……
郁心卓的衬衫不知道几万块一件,抵他好几个月工资,他怎么敢穿?
郁心然生气:“你干嘛和我客气?!”
龚白一愣,呆呆地望着她。他不是和她客气啊,只是……这衣服又不是她的。
叩叩——
敲门声传来。
“把它穿上!”郁心然把衬衫扔到他身上,转身去开门。
走出卫生间,她伸手按了按眼角的泪。
打开门,见郁清流站在外头。
她垮下脸,气愤地看着他。
他拎起一瓶药晃了晃:“要不要?”
郁心然瞪他一眼,推开他往外走:“我自己去拿!”
“哎哎哎!”郁清流拦住她,“生小叔的气啦?”
“哼!”郁心然扭开头。要不是他,龚白也不会挨打。
郁清流把药塞到她手里:“知足吧!虽然挨了打,大家又没有赶走他,还让他进了你房间……这至少不是要拆散你们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