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队长虚惊一场收起配枪,直接将毫不反抗的陈二毛右手铐在了窗户边的暖气片上,低声恶狠狠威胁道:“你可要给我想好了,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整整衣领走到办公室门口故作亲切地揽着小眼镜的肩膀,冷峻的脸庞硬挤出一丝笑意看了看他胸口警徽道:“王有亮是吧?嗯,跟着我好好干,不过有些不该说的话可千万不要乱说懂吗?通知兄弟们出警!”
小眼镜王有亮听罢僵硬地点点头,暗中扔给陈二毛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儿随即跟着出去…
陈二毛在窗户边看着郑队长煞有介事地上了警车呼啸而去,耸耸肩膀冷笑一声:“直娘贼,还想讹死我不成?”
他手腕绷紧稍稍一用力,就把手铐硬生生从暖气管上掰了下来,大模大样地斜躺进那张靠椅里二郎腿一翘,又从办公桌抽屉里翻翻拣拣,居然搜出来一盒包装奢华印满洋文的雪茄!
陈二毛欢呼一声,老实不客气地抽出一根点上,浓郁的尼古丁从喉咙直接刺激进肺部一下子呛的他眼泪鼻涕都出来!
“外国香烟真他妈后劲儿冲!”
陈二毛嘟囔了一句扔地上踩灭,从自个儿屁股兜里惬意地掏出来半包皱皱巴巴的廉价红双喜点上!
正在外执勤的郑队长若是知道金大牙孝敬他的那盒有价无市的哈瓦那限量雪茄被陈二毛不识货这般糟蹋嫌弃,怕不哭死在厕所里!
突然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吓了二毛一跳!
生怕有人听到铃声进来,二毛急忙一把抓起话筒放在耳边,还未说话,那头一个让陈二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郑队长喔!那个小赤佬处理地怎么样咯?”
“金大牙?”陈二毛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是阿拉!哎?郑队长你滴声音怎么听起来是不大对头嗷?”电话那端金大牙疑惑问道!
马勒戈壁,这俩贱人果然有勾结!
陈二毛强忍着没把电话摔地上,干咳了两声压粗嗓门道:“我…嗯…咳咳…最近嗓子风寒感冒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怎么个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套话问道!
“阿拉一定要那个小赤佬生不如死,要让他知道偶金大牙不是那么好惹滴!”电话那头金大牙颇为恶毒地说道!
“卧槽你妈!”陈二毛捏着话筒咯吱咯吱作响!
“什么?”金大牙像是没听清!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信号不太好!”陈二毛忍着没发飙。
那头金大牙嘀嘀咕咕道:“办公电话怎么也会信号不好?……”
陈二毛打算问个彻底:“喂!内个…金大牙啊,你当初打算给我啥好处来着?我最近忙的都有点儿蒙圈了,你再给我说说!”
这么刚问完,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二毛紧张的手心里居然出了汗!
没一会儿那边金大牙幽幽道:“郑队长,阿拉的钱也不是大风催(吹)来滴,侬贵人多忘事儿,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哎?”
我擦!难不成被发现了?陈二毛正要挂电话,金大牙又沉默了一下咬牙道:“阿拉再给侬二十万,偶要那个小赤佬断两条腿!”
“二…二十万?”陈二毛一哆嗦话筒差点儿掉地上!
被学校开除这半年一直跑龙套的陈二毛一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两百块场费都能让他节操尽失扮演厕所孕妇和马路死尸!
这二十万都能让他不间断在厕所里难产几百次,马路上出租、公交、私家车换着花样撞死几百个来回……
陈二毛抓起听筒激动道:“二十万就二十万,你放心,我一定打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姥姥地,二十万!这孙子真他妈有钱,二毛平复下心情,压粗嗓门儿:“哪个,大牙兄啊,为了遮人耳目,你把钱打到这个卡上456……哈!你放心,咱俩的关系铁的跟真金白银一样,信我老郑包你走夜路都不撞鬼!”
没过一会儿成功转账的信息就出现在二毛的掉了漆的破手机上!
讹了一笔巨款的陈二毛心情大好,恨不得跳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即便是金大牙和郑队长事后知晓被陈二毛讹走了钱,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算账,至于来阴的,他又怕的了谁?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陈二毛又脱掉身上和混混们混战刮破的衣裤,将办公室衣架上烫的笔挺的一套警服换上!上下审视一番,立马干净利落,少了些许轻佻,多了几分男人气概,只是右手上的半截手铐却是格外碍眼!
尼玛,得想个办法弄掉这破铐子,陈二毛寻思着,慢慢推开办公室门出去……
整个警察局里的干警都因为变态杀手的案子出动巡逻了,唯有一些年轻靓丽的制服女警在电脑前噼里啪啦飞快地敲着键盘,对着耳机麦克风吧啦吧啦快速地说话,时不时有人从陈二毛身边快步小跑而过却始终没人看他一眼……
这也难怪,谁能想郑队长把他带到办公室私下‘审问’而不是带去审讯室呢?不然岂能任他跟逛花园一般……
陈二毛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刚才熟络的小眼镜儿和六子,等了半天实在无聊,硬着头皮几度想自首,结果刚鼓起勇气对着一路过的女警说了声:“同志你好!我——”对方便匆忙扫了眼他偷梁换柱的警服不耐烦地指了指墙上工作条令,陈二毛抬头一看,开头大字突出地标示着,“禁止喧哗!”
得!您忙您的!陈二毛颇为无语干脆去饮水机端了一杯开水,一边吸溜着,一边慢慢踱步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