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退下后,本来的笑容顷刻之间夸了。她回头看那扇紧关的门窗,冷哼一声,这个愚蠢的主子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放心。水影宫中的事务还需要去料理,只能往前走。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水影宫门房的一个身影闪过,消失在暗处。
阴郁的天气,看不到一丝阳光,浓厚的黑云把天遮住,一丝缝隙都没有。
猓瑾瑜站在那抬头看天,思忖着自己的心思。柴玉笛到底是聪明,很快从司马家的废墟中寻回那块锦帛的其他部分。上面记载的真像,连他都无法接受。上面记述的事情,有些阴暗。他和柴玉笛见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都不知道是上报好,还是不上报好。
后来,他们两个商量过后,决定等事情全部落实后,再上报。可万万没想到,柴玉笛这个时候遭到伏击,被刺客打成重伤。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司马家翻案的事情,需要再次拖后。
看着瑾瑜叹气,影月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瑾瑜,柴大人那已经没什么大事,只要休养就好。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等几天。”
影月的劝慰貌似没有什么作用,瑾瑜凄然的看着他,“越早翻案,我就越早可以告慰我司马家的人。”
“以柴大人的为人,他会尽快帮你翻案的。”
“希望如此。”
“皇上已经命令禁宫侍卫去保护柴大人安全,很快司马家的案情就要大白于天下。魏家已经走到末路了。上一次宫变,前皇后死后,魏家就已经罚没,这一次,恐怕皇上要把整个魏家清洗一遍。朝堂又要血流成河。”
瑾瑜冷笑,想当初司马家血流成河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大臣哪个不是落井下石,如今他们也可能受到牵连,自己怎会同情他们。
三天之后,柴玉笛支撑着身子,回奏夙沙潋晨,把司马家的冤案查清。当年司马大人辞官回家,想要远离皓京是非,但是前皇后不准,于是,当时的魏尚书便做请杀手,刺杀自己和当时的中书省尚书。后来又栽赃给司马大人,诬陷司马家串通杀手,准备搅扰朝堂。但是夙沙天华没有信,便下令彻查,没想到在司马家搜出一封造反书信。上面写着要拥护夙沙潋晨为新帝,夙沙天华一怒之下,便找来夙沙潋晨对峙,但没有结果。
说到这里,夙沙潋晨和瑾瑜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当年的那件事,他们当然知道,特别是瑾瑜,是夙沙潋晨私下保护起来。
奏本都还没看完,夙沙潋晨当场发怒,一切牵涉其中的官员全部按律送入刑部审理。构陷司马家的几个主谋,全部斩首,罚没家产。一些人虽然逃过一劫,但也被判罚流流刑。
因为司马家的翻案,六部官员中老臣几乎全部诛杀殆尽。三部尚书原本担心朝堂会乱,没想到,这一切夙沙潋晨早已准备好。那些出缺的位置,无一不被新启用的官员顶上。那些老臣顿时明白,原来皇帝是借着帮司马家平反,清洗那些朝堂。
而这件事最大的得益者自然是柴家,俞家虽然也占了不少好处,但还是被柴家压着。这让俞淼淼很少不平,后宫中皇后偏心也就算了,没想到皇上也如此偏心。
“柴青宁,又是柴家,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他们家的。小齐,你传话给先生,就说他的事情,本宫同意。”俞淼淼阴冷地盯着眼前的花看,狠狠地咬牙,话几乎都是挤出来。
小齐领命告退,嘴角处出现谁也没有察觉的笑意。
天空中的云开始裂开,透出一丝丝的阳光,那抵压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但是,凤晨宫的月蝶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今司马家的冤案已经翻好,却把她弄得愈加糊涂。她听到影月说起那份锦帛上记载的事情,心情变得更加差。燕妃的事情变得更加棘手,当年的乱麻,如今变得更加乱。上面根本没有记载是谁答应赦免司马家的人,皇后魏惠贤没有这样的权利,更没有这样的意思。如果是夙沙天华,那就说不通了。他为什么要赦免司马家,司马家只是帮忙保管碧血龙珠。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燕妃为什么会把这个龙珠交给司马家呢?越来越多的问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皇后娘娘,您还是别想太多。锦帛上说的事情未必全部都是对的。”荣哥见月蝶舞整日茶饭不思,脸色苍白。自己身为她的侍女没能尽责的侍奉,本身就有罪。看到她这样更加觉得心中愧疚。
荣哥的话似乎击中什么,但是月地位自己又吃不准。确实写锦帛的人不一定全然了解整件事。这些都是他的臆测,那事实真相又是什么。莫名的,月蝶舞闪过之前凝晖堂。二话没说,带着宫人往凝晖堂那边走去。
凝晖堂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处理,整个宫苑中已经没那麝香的味道。不过里面的东西貌似也被人有意地移走,只徒留一些空的痕迹。
转了一圈,月蝶舞都没能看到什么,只能悻悻然地离开。
“娘娘,你看那不是水影宫的小齐吗?”鸾鸟一指前面,一个遮遮掩掩的宫女。
因为小齐穿的是一身太监的衣服,月蝶舞看得不大真切,“鸾鸟,你确认是小齐?”
“是的。她走路的动作太有特点,奴婢不会认错。”鸾鸟很确定,前面那个人就是小齐。
荣哥疑惑,凑近问:“奇怪,她穿成这样去干什么?”
“不管干什么,鸾鸟,你去跟着她。我倒要看看俞淼淼又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