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天华看着面前的女人,低头不语,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铺路石,那些女人的生死有意义吗?
见到夙沙天华不说话,熹微心中已然明了,果然一切都和自己女儿说的一样。在今日之前,她或许还能骗自己。这个曾经被自己和自己丈夫视为兄长的人,居然是个敢做却不敢当的人。看起来怎么这么讽刺,真是讽刺。
熹微冷眼对视着面前的人,手翻转,杯中的毒酒尽数全部倒出。“兄长,看样子,那些都是真的。她们不过是你的踏脚石而已。”说完,悻悻然地离开。
房檐上倒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无语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屋子里面的静怡的气氛,如同大石压顶,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来回揉了多少次,冰冷的杯子都变得暖。在这个过程中,熹微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觉得对面这个人是个陌生人,不是那个被自己救过,和自己同生共死过的人。
二十几年前,在熹微出嫁的路上救了这个倒在草丛中,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死去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随时要他命的亡命杀手。当初不是自己的恻隐之心,也不会这般结识。后来,自己的夫君动用山庄在江湖的势力,暗中帮助他夺得王位,逐鹿天下,平定叛乱。还不惜帮助他培养自己的死士,培养自己的儿子。
三番五次地出生入死,保他的王位,稳固他的势力。没想到如此情谊,曾经说要还他们一个太平天下的兄长。最后,居然只是为了一个谎言,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药,害死自己的夫君。只怕最后还要害死自己。
熹微的眼神越来越暗,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越来越失望。
回想以为,这种寒心更加厉害。魏皇后,赫贵妃,燕妃,没有一个女人不是对他有极大的帮助。魏皇后和赫贵妃的母家,为夙沙天华提供大量的支持,帮助他获得天下的明心。那位赫贵妃更加是他的谋士,芳心一片,只为了帮他登上最高的位置。自己的妹妹——燕妃,更加为了他亲自以身试险。全部都落得如此下场。
“兄长已然不是以前的兄长。”熹微叹气道。转身坐下来,不再和夙沙天华说话。
“熹微,我只是……”夙沙天华的话卡在喉咙中,没法往下说。
夙沙天华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就是一个丹方,就是不给自己。胸口起伏厉害,凝视良久,今日实在无法从她的口中知道那个丹方。
出门的时候,夙沙天华身后的汪公公,不解地问道:“太上皇,公子不是已经把匣子送过来。为什么还要找夫人要丹方呢?”
夙沙潋晨狠戾地瞪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汪公公退后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房檐上的月蝶舞嘴角上扬,那两个匣子没有自己的血液是无法开启那个盒子。夙沙天华拿到这两个匣子等于没用,里面的东西根本是看得到,摸不着。那两个匣子如果用暴力就是无法打开,打开最后也只会弄坏里面的东西。
见夙沙天华寂寥的背影越来越远,两个人才从房檐上下来,闪进屋子里面。
“娘。”月蝶舞低声唤道,“你还好吧?”
屋子里面的熹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这种地方见到自己的女儿。高兴一会,又满是担心。“你,你不会也被他们?”
“嘘。”月蝶舞捂住熹微的嘴巴,示意她笑声说,“小声点,我们是偷溜进来的。娘,我们只能留一会。”
“好。”熹微抓住月蝶舞的手臂,点头笑。这段日子,自己最担心的人如今一切都安好,自己也可以安心许多。“对了,蝶舞,曜天。”
“娘,我知道。女儿已经安排好。过些日子就把您救出去。在此期间,还请您多多忍耐。”
“好。”熹微眼眶里面还有些泪花,“好,你赶紧回去。我还是担心曜天。他疯狂起来什么都做得出。”
“快走,”夙沙潋晨催促道,“回去安排好之后,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月蝶舞不情愿地拉拉熹微的手,随夙沙潋晨离开。
还没等月蝶舞说话,夙沙潋晨拉着月蝶舞翻过假山的路径,出了门洞,回到丹房之中。月蝶舞匆匆画好两副地图,塞在怀中。一切全部做完,这才把那个胖道士弄醒。随便搪塞一个借口,找他帮忙送他们两个出去。
在天亮之后,两个人再次换装离开道观。
“蝶舞,这个道观的观主和你猜的一样,是一个懂得兵法的人布置的。每一步都是他设计机关,如果我们乱闯说不定会出事。”
“话是没错。可现在我们怎么去救人。”
“只有去调动禁军来扫荡。”
“禁军?”月蝶舞寻思半天,“会不会动静很大。”
“不会。我已经命令影月带人潜行而来。最快今日必能到达。”
两个人商量办法,轻快地回到山下的村子。
谁知道他们刚刚进村,影月已经站在他们面前,而且身后已经带了许多侍卫和禁军。这一下,终于可以把他们全部拔出。夙沙潋晨把山上的情况和影月交代一遍,又安排他们去山上实际看看。月蝶舞则把自己画的地形图交给影月。
这个时候,外面有一群人熙熙攘攘地靠近,禁军见到自然需要驱赶他们。禁军的副统领听闻之后,去处理这件事。才发现这群人居然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跑到夙沙潋晨面前禀报这件事,这让月蝶舞他们有些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