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周氏果然与邀月接触了。”青黛道。
“这人果然是装的,倒是装的像。”方嬷嬷怒道。就说哪有那么傻的,装过头之后,也就露了吧。
“哦?邀月心不死啊,还不肯老实呢?”苏棉笑道。
“哼,不知死。老奴这就去禀报王爷!”方嬷嬷起身道。
“嬷嬷,不急。看看她们要做什么,是陛下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急着禀报什么?便是不禀报,本妃还处置不得这两个奴婢了?”苏棉笑道。
人果然是久居上位,就变了,只一句话,就叫方嬷嬷和青黛合欢都转了心思,可不是,邀月且不说,那是前院的人,周氏可是后院侍妾,处置她,太简单了。
“是,老奴这就叫人盯着她们。但愿她们别做出什么该死的事。”方嬷嬷道。
邀月是细作,这她们都知道的。之所以留着,那是王爷有打算。谁也不问,也不挑明。
但是如今周氏一进府就出幺蛾子,这就不是能装聋作哑的了,万一伤着主子和小主子呢?
邀月拿着手里的纸条,和一小包药粉,浑身都在颤抖。
纸条上的字,像是一把钢刀刺进她的心脏。疼的哆嗦。
泛着黄的药粉,那是毒药啊。她怎么敢?怎么可以?
她忽然无比羡慕起惜月来,不知死活的惜月,才是聪明人。早早的脱出泥潭,王爷离京之前,府里遣散了一批人,其中就有一个惜月。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过上了平常人的日子。不必提心吊胆了啊。
可是如今,如今她呢?
前院就剩下一个她,水月都被打发出去了。
她还能骗自己么?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陛下的人?她枯坐了一夜,泪流干了,仿佛瞬间就想开了一般。
“呵呵,我也就是骗着自己玩儿罢了。”邀月起身,笑道。
她打开自己的衣柜,里头衣裳也不少。每年领的新衣裳都来不及穿。她们是伺候府里最大的主子的,自然穿的好,戴的好。
她解开一个小包袱,里头是一身嫩粉色的襦裙,不是奴婢们的样式。
那是当初慕容氏赏的,素来不敢穿,可着实是好料子呢。
换了衣裳,轻轻解开了头发,油黑光亮的长发,从来都没梳出个好看样子来,其实她会啊。
她给自己梳了了元宝髻,戴上首饰盒子里最好看的绿宝石首饰,也是主子们赏赐的。
照镜子,扑粉,描眉。
细长的眉眼,也算是生的好看。只是一夜没睡,到底苍白。
用胭脂涂了,便显得红润了不少。
点上嫣红的胭脂,唇也变得越发好看了。
她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缓缓升起的朝阳,依旧很久了,王爷不需要她伺候。作为一个奴婢,她每日里竟然无事可做。
最初的悸动早就扔到了尘埃里。有那个女人在,谁都是尘土。
如今,这一切都不要紧了。
她扒开火折子,将那纸条烧了,清理干净,端出昨日的点心,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坐在桌前开始吃,总要吃饱的。
一碟子点心见了底,她也吃的满脸泪痕。
最后的一杯茶,将那一包的微黄粉末全都倒进去。
她笑了一下,这真是好东西啊,见水就溶。她闭了闭眼,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杯茶喝进去。
曼斯条理的,收拾的桌子,将那纸包也烧了。
将屋子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躺在榻上。已经困得不行了。她努力睁眼,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破晓的阳光穿过窗棂照进来,细小的尘埃都颗粒可见。
活着多好啊,可是她累了。
“主子,邀月死了……”合欢跑着将这个消息讲给了苏棉。
“你这丫头,这种事也和主子说,死了就死了,没得吓着主子!”方嬷嬷忙道,万一惊吓了,动了胎气怎么办?
合欢也知道失言了,低头不敢说话了。
“没事,哪就那么不结实了。怎么死的?”苏棉也有些惊讶道。
“还不知道,是服毒,王爷刚回来,不许梁大夫去看,人已经拉出府了,说是叫当地的仵作看。”合欢道。
苏棉嗯了一声,心里知道,这是因为梁有才是长期给她看身子的,燕子归自然不许他接触死人。
还没说话就见燕子归来了。
“王爷。”苏棉迎出来叫了一句。
只看脸色就知道她都知道了。“不要瞎想,这事本王会处理。”
“嗯,你们下去吧,一会送茶来就是。”苏棉挥手道。
几个人便退下了。
“我想着,这与周氏有关,没和你说,周氏暗中接触了邀月。想来她就是陛下的人了。只是不知为何,要了邀月的命。”苏棉道。
“还不知,不过不要想了,这都不是大事,那周氏,赐死吧。”燕子归道。
“死了一个周氏,说不定还有谁。不要着急了。等她做点什么,反正我这里是铁桶一样,不会出事的。”苏棉道。
燕子归想了想点了头,横竖暗卫加一倍,这里也不会有事就是。
“近来不要出去,好生养着,不到四个月,胎还不稳。”燕子归牵着她的手坐下轻轻摸肚子道。
“知道了,王爷也要小心,燕王估计也恨着王爷的。不定做什么。”苏棉道。
“先前我还能替你想点有用的,如今脑子不好用了,不添乱就是好的。”苏棉道。
“难得今日棉棉好好说话,不发脾气,本王已然受宠若惊了。岂敢要求更多?”燕子归笑着,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