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别笑话臣了。不过是……各为其主。”韩云摇头。
燕子初笑了笑没在说这,只是举杯:“难得遇见先生,今儿就陪我喝一杯。”他实在是寂寞啊。
自己坐着,就会想起因他而死的人,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即便如今已经不在别院囚禁,有柳氏和孩子陪伴,可是总也会想起过去。
此时此刻,明知韩云是细作,可惜……
这个细作,也是他曾经的下属,好友。
能与他一道回忆过去的人。
“如今的梨花白,比之过去,淡了不少。”燕子初干了一杯酒,淡笑道。
韩云喝了一大口,依旧是辛辣的酒,哪里淡了呢?
“怕是……殿下如今爱烈酒,不喜这梨花白了,这酒我怎么尝着更烈了呢?”
“呵呵,看来,先生如今,不爱这般烈酒了……”燕子初一笑,又饮尽一杯。
两人对饮,各有心事,谁也不再多言。
韩云回府之后,已经天黑了,就在酒楼里,坐了一天。与一个本不该一起喝酒的人,坐了一天。
他径自回了后院,就去了林美贞处。
“将军回来了。”林氏道。
“人家的妻子,都叫自己男人夫君。”韩云笑着,倒在榻上。
林美贞手紧了紧,没有说话。她叫不出,她无比后悔嫁给这个人。这个除了叫她伤心,在没有一点好处的人。
可是,身为庶女,她无可奈何。
“恨我是不是?是我对不住你。”林美贞给他换鞋子,他做起来一把掐住林美贞的下巴。
微微刺痛,林美贞不敢反抗,也不说话。
清醒时候,无话可说,如今他醉了,还说什么呢?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叫她们先有了身孕。你恨我,也是对的。”韩云松手,又躺下,笑道。
林美贞愣了很久,第一次把,第一次见他说自己错了。
以前,他不爱来这里,来了也没话说,处了那回事,两人可谓没什么交流。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韩云闭着眼念叨着。
就在林美贞以为他都是对她说的时候,韩云道:“属下本该……本该是陛下的肱股之臣,都是臣不好……失了君心……”
林美贞瞬间就开始冷笑。
呵呵,是她傻了。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会忏悔?
他的认错,是因为朝堂上的不得意吧?
真是活该啊!
林美贞将他安顿好,就出了内室。将所有人赶走,独自坐着。这样的日子,真是无望啊。
何时到头呢?
“夫人?”屋里,不知过了多久,韩云叫道。
林美贞一愣,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晶莹剔透,很是漂亮。那个大夫说,这药丸吃了……这一辈子,就不必担心有子嗣的烦恼了。这本是……给**女子服用的。也多的是正室夫人买来给家里的妾室吃。
而今,她要把这么毒辣的药物,用在自己身上了。
林美贞自嘲一笑,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你的妾室有孕,你喜欢。好,我林氏此生,不会给你生儿育女了。
第一次吃,希望真的有用。以前,她想生孩子,如今,她不想了。
进了屋,就被韩云拉在榻上:“夫人去哪了?咱们也该有孩子了。”
黑暗中,林美贞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讽刺怎么也藏不住。可惜醉酒的韩云并不知道。
**酣睡。
次日一早,早朝结束后,韩云回府,在前院坐了很久之后,还是叫自己的贴身小厮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给了那个怀孕的妾室。
那女子姓金,金氏端着药汤,并不敢反抗。
历来主母未曾有孕,她们本该避孕的。
可惜……是他不许避孕,如今……又要杀了她的孩子。
她心里痛极了,可惜她如何反抗呢?流着泪,将一碗药汤喝尽,那小厮并不走,守着她一刻钟。
一刻钟,药汤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了。
金氏午膳时候就发作了,腹痛如刀绞,不多时,就流产了。孩子还太小,看不出男女,血肉模糊的一团。
金氏当时就看的吐了一口血,就此一病不起。
不出半月,就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提。
韩云叫金氏堕胎的事,林美贞很快就知道了。
她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是恨^韩云,恨金氏。可是她没恨过那孩子……稚子何辜?
“姑爷真是……好狠的心。”唯一一个跟着林美贞长大的奴婢,后怕道。
“金氏……如何了?”林美贞问。
“说是当时本就不好了,看见那一团……就吐了血,至今昏迷呢。这都一天了。”奴婢道。
“将军去看了没?”林美贞机械的问。
“说是奴婢去请了,将军说……说……不过是个奴婢……”
“呵呵。是他一味不必妾室们避孕……前些时候还与我说这孩子生下来如何……今儿就……”林美贞抖着嗓子,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韩云是忽然觉得,正妻生育才是对的。
可惜,不管是怎么想,一个健康的孩子已经孕育了,还要打掉,都是林美贞不能接受的。
最要紧的是,那一开始,是韩云允许金氏有孕的啊……
“叫人好好照顾吧。”林美贞无力道。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为何都是一样的人,她们遇见的,会是这样的男人?
错了就罢了,为了自己要改正,不惜杀死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