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责骂,但语气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乔泳儿却还在哼哼唧唧的:“哥哥说过,看谁不顺眼,就灭了他!管他是谁!武力才是王道!反正有哥哥护着我!”
看来这位大小姐从小到大无法无天惯了。
一时半会儿,压根改不过来。
以前在i,他对付的目标,大多数便是乔家这种游离法律之外的人。
从没想过自己会跟这种人打交道。
没料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和最不可能接触的人亲近。
他转过身,掰过她脸蛋,凝视她:“那么,我现在再教你,世界很危险,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这次你是幸运,万一被东瀛人捉到,你知道怎么样吗?把你交给华夏的警察局还算你运气好,要是对你动用私刑报复,就算你哥哥来救你,你这条小命也会先被整死!下次,想要灭掉一个人之前,先打声招呼,除了武力,也得多用用脑子,明白?”
她抽泣一止,下意识点点头:“我知道了,亦霄哥哥。”顿了一顿,又说:“下次我整人之前,会跟你先说一声,你也能提前准备来救我。”
他气极反笑,真是改不了。
可看着她鼻头红红的模样,心弦又仿佛触动了一下。
乔泳儿的这个样子,一瞬间,似乎让他隐约见到幼时的嘉意。
小时候,嘉意比他晚几年读书,跟他一个学校。
刚入学的嘉意跟大多数小孩子一样,一开始适应不了新环境,对上学不是很感兴趣,上课开小差,老是坐不住。
夏姨放心不下女儿,提醒聂亦霄,要是嘉意在学校表现不好,不安心学习,一定要代替自己好好教训女儿,然后告诉自己。
可每次他哪里舍得教训,又怕跟夏姨说嘉意会被责罚,总是摸摸她的头:“这次就算了,要是再不听话,下次我一定会告诉夏姨。”
这样的放水,就当是“教训”了。
他知道,这样的放纵对嘉意不好,可有什么关系?
表现不好就不好,成绩一般也没关系。
反正他成绩好就行了,以后赚很多钱,把她养得白白胖胖,让她活得快快乐乐。
而每次这时候,小嘉意也每次都感激涕零,像个洋娃娃一样乖乖点:“我知道了,亦霄哥。”
与此刻的乔泳儿,竟与那时的嘉意几分神似。
恍惚间,聂亦霄的脸庞松弛下来,看见她披在肩上的西装往下滑了几厘米,伸手过去,将西装往她肩上拉了拉。
乔泳儿见他的神色一刹那柔和了许多,心中跳得厉害,却不禁出声:“呲……。”
条件反射,缩了一下手臂。
他脸色一变,将她手臂托起来,只见手肘某处有一团淤青,将她手臂一弯,她呼痛声更大。
竟连弯都很难。
“怎么回事?”
乔泳儿咬咬唇:“下楼时跑得太急,撞到了,然后又被你刚才抓过……。”
他脸色如覆清霜,再没说什么,将她手臂放回西装内,这一次,小心翼翼,轻柔了许多。
然后发动引擎,朝着帝盛疾驰而去。
*
suv开进帝盛后,乔泳儿说:“亦霄哥哥,我自己进去吧。”
“是想让霍振旸把你骂死吗?躺下去。”聂亦霄打了一下方向盘,调低了乔泳儿座椅。
要是霍振旸知道自己偷溜出去,还敢做那种事,一定会把自己骂死。
乔泳儿顺着座椅慢慢躺下去。
车子缓缓驶入霍宅别墅,佣人们打开铁门:
“聂先生来了。”
“来看看。乔小姐睡了吧。”
“早就睡下了。”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好的,聂先生。”
佣人们散去后,庭院里一片安静。
聂亦霄打开车门,带着乔泳儿走进了别墅,上了二楼。
经过监控房间,他推开门,保镖趴在桌子上,果然,正呼呼大睡,回头睨了一眼乔泳儿。
乔泳儿吐吐舌:“我只是给他送了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最多一个小时后就会醒了。”
他将乔泳儿一拎,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转过身。
乔泳儿以为他安全送自己回来就会离开,却见他拉开玻璃柜,拿出了家庭急救箱,走过来,坐在床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聂亦霄抬起她的手臂,将药油擦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他的力度很均匀,很温柔,一开始有点刺痛,但慢慢的舒服起来,肿胀感也缓解了。
乔泳儿真希望上药的过程能持续一晚上。
明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因为她是为他受伤,可还是很眷恋这样的过程。
也许只有自己受伤或者生病时,他才会对自己这么好吧…
擦完药油,聂亦霄站起身,望着乔泳儿:“这几天不要沾水,不要吃辣。”说完,走出乔泳儿的卧室,轻微一声关上门。
一如往日的冷冰冰,可这冰块,似乎又融化了那么一点。
乔泳儿眨了一下睫,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
周末的晚上,夏听璇一个电话,让嘉意回家吃饭。
在婚纱店修好戏服的设计稿后,嘉意去了爹地妈咪那里。
过去的时候,仔仔已经被爹地提前接去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前面茶几上堆放着一大堆零食,都是小孩子爱吃的牛肉干,巧克力,鱿鱼丝,薯片,还有左边外公、右边外婆,不时将零食喂到小包子嘴里,像是给宠物投食一样:
“宝贝,好不好吃?”
“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