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摔在卧室大-床上,好不容易爬起来,怒目相对:“你无缘无故把我拉回来干嘛?”
无缘无故?刚刚他的话都白说了,这小妮子根本就没听进去?
霍振旸脸色阴森,虎口一张,托起她柔嫩的小下巴:“虽然你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应付蒋美仪,可也别忘了,你在外人面前,是我霍振旸的女友,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
嘉意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自己给那个年轻的男人擦衣服,他嫌没面子!
她偏了一下脑袋,想要挣出他大掌的桎梏:“……那位先生为我挡了酒,衣服都泼湿了,我才帮人家擦一下……难道叫别人说您霍大总裁的女友一点礼仪都不懂吗?”
嘴皮子倒还挺厉害,很会犟嘴啊。
霍振旸怒笑,捏紧她的下巴,不让她有一丝动弹,由上而下凝视她:“那也不需要亲自动手,晚宴上这么多帮佣,都是吃白饭的吗?你不会喊一个过来吗?或者说,你的家教就是喜欢当着众人的面给陌生男人擦身体?”
正戳到了嘉意的软肋,这些日子身世不明的迷茫和恐惧一涌而上,嘉意涨红了脸,水雾弥漫了眼眶:“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有什么家教?说不定我就是个路边的乞丐呢?你嫌我家教不好,让我走吧!反正今天以后,蒋美仪估计再没脸找你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霍振旸看她红着眼睛十分激动,双眸一眯,上躯一挺,将她禁锢在健臂间,低哑着声音:“你倒是厉害,说一句,顶十句!”
简直就是爸爸教训女儿的口气!
嘉意一咬牙,用手去推,却哪里用力气推开一个身高超过185的男人,反倒将他拽了下来几寸。
反而跟他拉近了距离。
她呆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眸子涨潮,险些要溢出泪珠。
他闷哼一声,嘎声:“是你自己拉我下来的。”
阳气十足的炽热袭来,她看见他一贯淡漠的脸此刻赤红无比,再顾不上哭了:“你快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有太亲密的肢体接触,你违反了……”
话音未落,霍振旸俊眉一皱,并没起身,只是抬起手,开始不耐烦地抓挠自己的手臂。
“你干什么!快起来啊!”闻到男人身上的淡淡酒气,嘉意真的有些慌了。
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不见得感兴趣,但是喝了酒就说不定了,万一酒后乱性呢?
她手脚并用,抓住男人的衣襟,正要推开,霍振旸起了身,顿时,“刺啦”一声,衬衣被扯开了。
嘉意发现上面竟然有密密麻麻的红点点,而且是大片大片的,还有蔓延开来的趋势,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神情的不适:“你怎么了?”
“过敏了。”霍振旸冷冷道,脱掉外面撕破了的衬衣,走到一张红木手工立柜前,拉开抽屉和柜子,哐啷哐啷的开始找过敏药。
嘉意反应过来,噢,对了!蒋美仪说他鸡尾酒过敏,他刚才却喝了自己倒给他的鸡尾酒!
过敏体质好像不是小事,发作起来要是严重,丢命都有可能!
看他刚才皮肤红成那个样子……糟了,要是跟自己死在一个房间,那可说不清了!
嘉意暂时顾不得刚才的事,忙跳下床,走过去,试探:“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罗管家?”
霍振旸驾轻就熟地拿出药,侧过半边脸,声音仍是冷得瘆人:“去给我拿杯水。”
哇,半边脸也红了!
嘉意看得吓了一跳,再不敢怠慢,忙去卧室角落的饮水机旁边,拿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倒了一杯凉白开,又赶紧递给他。
霍振旸接了白开水,吞下过敏药,又拿出一支软膏递给她,语气很理所当然:“来帮我擦。”说着,走到大床边,趴了下来。
“什么?我帮你擦?我去叫人来,不如叫罗管家来帮你把,我哪儿会啊,我有又不是医生……”嘉意一惊,却看见他已经摆成一副马杀鸡的姿势,很享受地躺了下来。
“擦个过敏药膏而已,用不着非要是医生。你这个当女友的不帮我擦,叫外人来擦,别人知道了,会以为刚才都是做戏。还有,别忘了,这鸡尾酒,是你递给我的,”男人趴伏在床榻上,声音冷冷冰冰,“擦红了的位置就行了。”
嘉意磨了磨牙,算了,看在是自己害他过敏的份上,拿着药膏走过去,脱掉鞋子,爬上床。
他的背上,颈子上,手臂上,都有大片大片的红色过敏痕迹。
她坐在他身边,将药膏一点点涂到泛红的地方,咬着牙关揉着。
“重一点,是这几天没给你吃饱饭吗。”霍振旸的声音不时传来。
嘉意撇撇嘴,她是给他上药的,又不是专业按摩师。
这个男人,竟然还把她当成按摩女郎了吗,她来了气儿,手劲骤然一大!
“轻点,你这是在敷药还是在揉面?”男人一阵倒吸冷气传来。
嘉意只得又松了一些。
擦了半会儿,因为歪着身子,还要使力,她有点腰酸背痛,哎,这个差事还真是不好做,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淡淡传来:
“坐上来。”
什么意思?嘉意呆了一下。
“坐我背上擦药,方便一些。”男人重复了一次。
嘉意释然,看了看他结实精瘦、曲线练得很有型的腰背,吞吐:“不好吧。我就坐在旁边擦,挺好的。”
“上来。”男人的语气有些不耐了。
声音似乎有股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