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盼影侧躺在副驾驶室的座位上,她的脸对着窗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封时景却能听倒她细微的抽动声。..;
她是在哭?
为厉宇琛而哭?
纵然,厉宇琛是个绝症患者,可是,封时景从来不曾否认自己的小气,他根本就一点都不希望顾盼影的心思落在厉宇琛的身上。
可是,他该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他若是说他吃醋的话,只怕顾盼影会生气吧。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将车子开到了两人的蝎寓。
停下车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只是眼角还残存着眼泪。
心里疼疼的,只是刚刚开始,她就已经哭成这样,那若是治疗失败的话,那岂不是更加难过,然后,在心里记挂一辈子。
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抱着她上了楼,小小的家到处都是两人生活的痕迹,他将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脱了外套,暖气才刚开,很冷,她本能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身体,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封时景只好抱住她,轻轻的拍她的后背,她睡了一会儿,便轻轻的抽泣了起来,嘴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封时景觉得,应该和厉宇琛有关。
幽深的眸沉了沉,他渐渐松开搂着她的手,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抽身离去。
阳台上有很多她养着的四季常青的植物,他关了落地窗的门,半靠在栏杆上,从裤袋里将烟盒拿出来,刚才脱了外套,此时,里面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冷水吹过,略冷,但心里却始终比那些风更冷一些。
厉宇琛说,他不是输给封时景,而是输给了命。
可封时景心底何尝不是有着抱怨,若不是苍天弄人,若他才是一直陪在顾盼影身边的那一个,他如今又怎么会如此的嫉妒。
顾盼影很快就醒来了,她是被惊醒的,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厉宇琛头发掉光光,形容枯槁,最后逝去,那种感觉很无力很悲痛。
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的景物,她有着瞬间的恍惚。
人真的好渺小,很脆弱,在病痛面前,在一切一切的意外面前……
“景……”喉咙里沙哑无比,她看到他在阳台那边,便想喊他过来,她此时,只想安安静静的抱着他。
封时景在打电话,就好像是有感觉一般,在她醒来的瞬间,他回过头,看到她张嘴,看口型是在喊他,他挂断了电话,打开落地窗,走了进去。
“景……”她看到他进来,声音越发的娇气,委屈。
封时景只好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将她抱进怀里,怎么了。
顾盼影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和我一起睡觉,我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封时景眸光微深,他问道,“为什么?”
顾盼影情绪很不稳定,只觉得心里有股子难以言喻的悲痛,她伤感的抬头,“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会害怕。”
封时景楞了一下,随即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傻瓜,就算醒来的第一眼看不到我,第二眼也会看到的。”
“可是,我就想第一眼看到。”顾盼影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好难过,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得了绝症了,胃癌晚期,这是多么恐怖的名词。
封时景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里,“别哭啊,我答应你,以后,你睡觉的时候,我守着你,你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一定会是我。”
“呜呜……”顾盼影紧紧的抱紧了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丢下我。”
封时景苦笑,“我便是丢了我自己,也不会丢下你。”
顾盼影却是再一次睡了过去,情绪的不稳定,导致她便是睡着了,眉毛也是深深的锁着,嘴巴不时的吐出一些他听不清楚的声音。
…………
医院。
“影影,你怎么又来了?”厉宇琛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惊喜,只是,心里还是很疑惑的,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呢?
‘顾盼影’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她向来觉得自己演的很逼真,可是,却还是被他发现,她想,也许,这真的是一种爱吧,爱入骨髓,假的便是假的,就算外表一般无二,动作不差分毫,还是能感觉出真和假的区别。
“影影,你怎么不说话?”厉宇琛看着她,随即笑的悲凉,“呵呵,我怎么这般傻,也许不过是个梦,是个幻影吧,纵然心里对我有种恋恋不舍,你已经有了封时景,便是你想来看我,封时景也不会让你来看我的。”
他渐渐的闭上眼睛,这一生,真的是极短,极短,他还没能好好的对她,还没能挽回她的心,就已经要黯然逝去了吗?
‘顾盼影’的声音缓缓的传来,“我不是顾盼影,我叫朴夜。”
人心总是变幻莫测的,就像她被顾如汐买下,改造成另一个女人,一开始顾如汐是打着让她假扮顾盼影,让顾盼影和封时景分手的心思,可是,后来,顾如汐一步一步的计划都出现了变故,那时候的阴鸷也渐渐的变得不再那么阴鸷。
朴夜她想不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的一切命脉都捏在顾如汐的手里,顾如汐说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吧。
厉宇琛睁开眼睛,朴夜,就是那个之前的冒牌货么?
他嘲讽的笑了笑,“你来做什么?”
朴夜看着他,那神情与顾盼影一般无二,“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