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文抱着秦曦,犹如抱着件稀世的珍宝,不敢用力,不敢唐突,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件宝贝似的。
抱一会,他放开她,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没事,看你太美,抱一抱。”
秦曦本以为她会等来一场激烈的暴风骤雨,却不料转瞬风也平,浪也静……她极力稳住心神,嫣然一笑,看着他说:“谢谢你,让我这么美。”
转身,眼泪已经滑落,怕他看到,她像是若无其事般的走往卧室。
一直没有回头,她反手关上房门,跑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泪流满面。
旋转开音响,是她重复播放无数次的歌曲。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不知道,不明了,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猛然关掉音响,她转身朝外冲去,她不管了,一辈子难得一次冲动,难得一次疯狂,她要冲出去,冲出去告诉她,她爱他!那样的爱他!爱了很多很多年了!
最坏不过他拒绝嘛,又不会死!
冲到门口,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她转身从桌上拿起,随意看一眼,本打算摁断通话,一会再打过去,没想到看一下来电,竟然是新加坡的,新加坡那边除了顾瑾文的母亲外,再也没有认识的人,难道美珍阿姨找她?她好奇地接听。
“小曦,还记得我吗?我是美珍阿姨呀。”
真的是美珍阿姨!秦曦赶忙说:“美珍阿姨,您好,您是不是要找顾瑾文,打不通他的电话啊?”
“呵呵,不是,小曦,我是找你呀,美珍阿姨有点话想和你说。”
“和我说?您说吧,美珍阿姨。”秦曦好奇地等着她的下文,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找自己说话。
“小曦,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您说。”
“哦——阿姨想问问,瑾文最近有没有心仪的女孩,有没有谈恋爱?”
秦曦有点哑然失笑的感觉了,美珍阿姨难道是急着想抱孙子了吗?竟然偷偷打听顾瑾文的私事。
“好像没有诶,美珍阿姨。”她带着点遗憾地语气回答。
“哦——那就好——”
美珍阿姨的回答让秦曦有点意外,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秦曦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小曦,阿姨和瑾文的身世你也知道,阿姨这辈子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瑾文能够挺直脊梁认祖归宗,回到顾家去,所以不希望他过早地被感情羁绊住,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呢?”
“尤其是——呵呵,阿姨说出来你别笑话,阿姨不想瑾文被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对他回去顾家不能有帮助的女孩羁绊住。”
秦曦沉默了,美珍阿姨和她说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看她和顾瑾文住在一起,怕他们产生感情,所以先间接地警醒她一下?
刚才的豪情万丈,此刻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秦曦沮丧地坐到床沿。
“小曦,你还在听吗?”
“在的,嘿嘿,美珍阿姨,您放心吧,顾瑾文现在没恋爱呢,我帮您看着他点,他若是有这方面的苗头,我一定向您禀报。”秦曦故作轻松地玩笑着回答。
“呵呵,好啊,那阿姨谢谢小曦了,对了,小曦,你爸妈身体可好?”
“还行,阿姨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
寒暄几句,挂了通话,秦曦长吁一口气,恹恹地坐着发呆。顾瑾文的身世她太了解了,美珍阿姨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她也一清二楚,所以对于美珍阿姨的想法,她能够理解。
‘我一个出身寒门的灰姑娘,不能去成为他的羁绊呢。’
顾瑾文站在外面,也在发呆。看着她的房门关上,他突然万般懊恼,为什么不抱着她,认真地、霸道地表白一次?为什么不告诉她,那块祖传的布料,他母亲早有嘱咐,只能作为聘礼馈赠给未来的妻子?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等她明天从车展会上荣耀归来,他要拿着玫瑰,拿着钻戒,郑重其事地向她求爱。
他好像在刚才拥抱她的时候,感觉到她没有从前那样抗拒他了,也许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慢慢的改变心意了呢?
房门打开了,她已换了便装出来,神色平静淡然,一点也不像他,思潮澎湃了良久的样子。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他不由在心里暗嗔她。
“站在那里想什么呀?不做晚饭吗?”秦曦确实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走往厨房,从他身边经过时,还大大咧咧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瑾文很郁闷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俏丽的背影不觉想入非非,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够对他投降呀?什么时候能让他肆无忌惮地扑上去,抱着她“蹂躏”。
幻想他从背后抱住她,和她嬉笑打闹,亲密无间,然后尽情地让身体的本能爆发,和她一起纠缠,一起疯狂,互相索取,共赴云雨巫山,那该有多幸福美妙。
秦曦走进厨房时突然转身,把正在遐想连篇的他吓得一个激灵。
“干嘛?我是鬼吗?吓成这样?”秦曦白了他一眼,去小厅的冰箱拿东西。
顾瑾文兀自笑笑,收起遐思,拿起电饭煲准备煮米饭。
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去夜校,一起回家,各自进卧室睡觉,秦曦一晚上都神态自若地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