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狐当下将自己与苍鹰闯下的大祸与九婴简述一番,九婴闻言,却也并不生气,笑道:“虽然你们做事莽撞了些,但却加深了仙剑派与鬼剑门之间的仇怨,算是误打误撞,错有错招。”
九狐与苍鹰两人先前彻夜未眠,此时都有些累了,九婴便让他们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九狐趁天色未明,自行离去,而九婴则向朝霞楼众人道别,和苍鹰与李书秀一道启程,返回平嵩山。
离遁极为客气,深怕鬼剑门起意加害,坚持派人护送三人返回,九婴也不推脱,便随仙剑派一众护卫共同上路,一直花了大半月时光,这才回到雪莲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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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半年,春去夏至,天气变暖,阳光酷晒,万物却又生机勃勃,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雪莲派林园坐落于群山之间,流水飞涧,穿于屋轩,白波翻滚,绕行门前,又兼四处皆是枫杏椅枥之树,树荫连绵千里,白云飘于山间,正是避暑胜地,游览妙处。
九婴邀请北方各门各派,来此聚会,联络感情,商议要事。此时雪莲派声势浩大,威名远传,一时之间,山上来了数千游客,皆是江湖豪侠,不羁英雄,各大武林雄强的首脑人物。九婴在山中多建避暑小屋,容纳众人休息,安排妥当,招待周到,毫无怠慢之处。
到了晚间,九婴举办宴席,群雄齐聚山间平台,赏看这青山绿水之景,品尝美酒佳肴之宴,各个儿心旷神怡,对九婴为人赞不绝口,又对雪莲派实力财富羡慕无比。
酒过三巡,九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伙儿肯上山来喝我九婴的酒,真是天大的面子,知己的恩情,我九婴无以为报,这一杯酒敬给大家,祝大伙儿今后生意兴旺,财源滚滚!”说罢举杯干了,众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连声叫好。
九狐与万益民分坐九婴两旁,随后苍鹰与李书秀坐在万益民一边,而冯叶华与于凡坐在九狐身侧。九狐与冯叶华不时轻声交谈,欢笑不断。苍鹰望着两人,双眼发直,一个劲儿的只喝着闷酒。
李书秀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担忧,劝道:“大哥,你少喝点吧。你酒量虽高,但这般喝下去,就算不醉,也撑得慌。”
苍鹰嚷道:“今天难得高兴,你多管我做什么?”不听劝告,反而一跃而起,抢过一个酒坛,解开封皮,将酒水当头淋下,张嘴痛饮,模样已有狂态。
如此一来,群雄将目光都对准了苍鹰,这些武人大多都是好事之徒,见苍鹰举止放纵,反而心喜,各个儿为他喝彩叫好。
苍鹰哈哈大笑,将酒坛随手一抛,恰巧落在冯叶华身边,那酒坛登时碎裂,冯叶华微微一愣,袖袍一拂,劲风吹起,将酒坛碎片挡开,连一滴酒水都没沾上。群雄见他露了这手隔山打牛的功力,佩服之极,又是一通起哄。
苍鹰指着冯叶华,醉醺醺的嚷道:“冯大哥,好功夫!我苍鹰这辈子不服旁人,冯大哥英雄盖世,fēng_liú倜傥,我苍鹰不得不服!”
冯叶华点了点头,说道:“苍兄弟过奖了。”不动声色,叫来仆役,将碎块清理干净。九狐与冯叶华坐的很近,朝苍鹰望了许久,眉宇间满是忧虑。
群雄中立时有好事者轻声问道:“这位火雕护法,为何老是瞧着九狐右使呢?而九狐右使似乎也挺怕火雕护法的。”
此人身旁有一位百事通,闻言兴奋,低声道:“兄台有所不知,这位火雕护法的名声虽然响亮,但为人在雪莲派中却颇受诟病。据说此人贪财好色,自以为是,随性而为,不将门主放在眼里。那九狐右使是九婴门主的姐姐,与那风虎冯叶华交情极深,而火雕对她垂涎已久,几次三番的纠缠她,这事儿由来已久,已是江湖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那好事者极为好奇,又追问道:“我听说雪莲派人人严守门规,最忌讳这等调戏妇女之事,这火雕如此放肆,九婴门主怎么也不管管他?”
百事通叹道:“这火雕乃是九婴门主的结义大哥,听说救过九婴门主几次性命。九婴门主碍于情面,等闲管束不了此人。加上此人武功极高,诡计多端,雪莲派正是用人之际,也不能与他翻脸。唉,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几句话说的颇响,声音传了出去,身旁众人于此皆有耳闻,听两人说起这桩麻烦事,不由得连连叹息,大摇其头。
李书秀内力不凡,听到众人交谈,心里气苦,恨不得上前拉住苍鹰质问。安曼与她坐的近,听闻此事,拉住李书秀,握住她的手,以表安慰,可自己心里也难过的很。
苍鹰浑然未觉,反而拿起酒碗,走到九婴面前,喊道:“二弟,今天难得高兴,我和你干一碗酒。”说话时口齿不清,眼神斜视,毫无尊敬之意。
九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哥海量,小弟我难以招架,你就饶了我吧。”
苍鹰酒碗凑到九婴嘴边,嚷道:“你不喝,就是不给我苍鹰面子!老子为你出生入死,做牛做马,你就如此对我么?”
九婴皱眉道:“大哥,你醉啦,还是回去歇着吧。”
苍鹰怒道:“老子不过在剿匪时拿了些好处,你就看不惯我,当着大伙儿削我面子么?你说,你说我苍鹰陪着你打天下,看着你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家,私藏些钱财,又怎么了?今天早上,你当众骂我,是不是因为这事儿?”
群雄一听,心下雪亮,都想:“早听说这苍鹰在杀人时喜好劫掠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