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又道:“只听山崖上有人问:‘太乙,这人武功如何?’我在这疯子膻中穴中住了五十年,此刻才知此人名曰太乙。
疯子太乙喃喃说道:‘此人武功了得,玄夜伏魔功,岂是寻常....’”
归燕然奇道:“玄夜伏魔功?那沙漠中人所练的功夫叫‘玄夜伏魔功’?”
莫忧恨恨说道:“不错,玄夜伏魔功,当时天色昏暗,我也没记得那人容貌,也不知....竟然是他。”忽然咬牙切齿,神色凄厉,似对这功夫有深仇大恨似的。
归燕然正想说:“这可巧了,我练得功夫也叫玄夜伏魔功。”蓦然听苍鹰在门外嚷道:“莫忧公子,听你语气,莫非你与那玄夜伏魔功有什么过节么?”归燕然猛然醒悟,想起书册所言:北海魔教的教主正是被一位玄夜魔神击败身死,自己若实言相告,未免被莫忧厌恶。想通此节,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莫忧摇了摇头,道:“不,并没有什么过节。”
苍鹰走入花厅,大声道:“莫忧公子,你好生偏心,老子在外头累死累活,你在里头说如此精彩故事,却不叫老子一声。”
莫忧神色稍稍缓和,笑道:“有劳鹏远大哥了,外头情形怎样?”
苍鹰说道:“那两个官兵殷勤的紧,咱们就这般笔直航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乱子。我让他们一人放哨,一人掌舵,我来这儿偷会儿懒。你莫分心,继续说下去吧。”
归燕然道:“二哥,你来的晚了,前头许多有趣奇事都未听到。”
苍鹰笑道:“无妨,无妨,老子最爱听这等没头没尾之事了。”
莫忧继续道:“当时余人也不在意,任由那人浮在小湖正中。太乙更不理睬众人,径直下山。走出山谷,嘴里嘟囔道:‘顽石,顽石,你我缘分已尽。我已知晓你心中秘密,果然耐人寻味,颇值得探究。我这就替你找一处好人家,好让你重回人间。’
他径直往东走,转眼数里。步履如电,不多时便来到京城中一处大户人家,趁夜晚潜入那家人屋内,找一年轻女子,将我那珠子取出,塞入女子嘴里,按摩喉咙,令她不知不觉将我吞下,随后不告而别。”
苍鹰皱眉道:“这位太乙也实在胡闹,他将你喂给那女子吃了。将来不免从体内排出,还不如直接把你扔进茅厕呢...”
莫忧听他说的肮脏,连忙摆手道:“他这么做极有深意,那户人家在朝中做大官,那女子已与当朝宰相之子有了婚约,不久便要完婚。我记起灵花之母传予我的转生之法:我这身子,断手断脚,穿肠裂腹,挖心挖肝,不必在意。等闲也不会死,只要饮血,便能回魂。如被人砍下脑袋,这才算真正死了。死了之后。脑中那颗红珠子便会自行脱落,被人拾取之后,如若塞入女子体内,可在女子体内怀胎成人,又活转过来,依然记得昔日往事。”
归燕然奇道:“竟有这等好事?”
莫忧叹道:“其实此事也极为凶险。只要稍有疏忽,我便只能变作一颗珠子,永世不得翻生。好在那女子...也是我妈妈...怀胎十月之后,将我产下,但我体内神力不复,容貌亦不过平常,只不过到了十七岁之后,便能驻颜不老,成了一位官宦之家的公子爷。”
苍鹰与归燕然听得瞠目结舌,望着莫忧,顷刻间竟无言以对。
莫忧道:“我知道若要重获灵花之子的功力,唯有举行北海魔教的仪式,在婴儿之时吸食鲜血、药物,随后以利刃穿心,这般折磨之后,我方能复原,但苦于无这等时机,也只能无聊度日。
如此过了数百年,经历过诸般起伏,改朝换代,我偶然得到消息,说是北海魔教余孽来到中原,躲在深山之中,偏远之地,依然在搜囊婴儿,实施那血腥仪式。我大喜过望,花重金找到一位可靠之人,将我杀死,取出脑中珠子,再度送入一位女子口中,孕育成胎儿....”
苍鹰肃然起敬道:“莫忧公子魄力惊人,坚韧果断,真是了不起。”知道此举极为冒险,若所托非人,或是稍有差错,立时便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这莫忧孤注一掷,拼死一搏,竟然给他找到了一条活路。
莫忧目光忧郁,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尚是胎儿之时,便控制我那位母亲心智,勒令她不远千里,深入险地,去寻找北海魔教的教徒。结果遭遇不测,她落入一群强人手中,被他们活生生折磨致死。这群....这群畜.生,将我从母亲腹腔里扯了出来,摔在地上,我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绝望,当真难以言喻,我被当做一颗红玉石,挂在强人首领脖子上,目不见物,口不能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鹰听得心惊肉跳,虽知莫忧后来脱险,但也不禁替他着急,问道:“后来又怎样了?”
莫忧道:“有一日,那首领突然被人杀了。等我恢复知觉时,又到了一位女子体内,我又惊又喜,却不明所以。那女子极为贫苦,怀胎之时,受尽苦难。我当时情急难忍,于是也催促她赶往北海魔教所在之地。她在途中一路乞讨,受尽白眼、打骂、侮辱,终于在山中倒毙。我害怕至极,知道这一次万万难以脱身了。谁知...谁知等我回过神来,我又再度成了腹中胎儿。”
归燕然嚷道:“怪了,怪了,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秘术?能让你一次次脱离险境?”
莫忧道:“并非如此,我当时尚不知道....”
苍鹰与张君宝同时说道:“可是那位太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