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心惊,纷纷暗想:“三千两黄金?这腾千录可是疯了么?咱们这些武人,一辈子打打杀杀,卖命挣钱,莫说三千两,就算三百两也未必能攒得出来。”
李麟洪帮中虽然富裕,但身边没带多少银两,正苦恼间,却见李听雨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十张票据,塞到李麟洪手中。李麟洪一瞧,每张是大乾钱庄的三千贯钱票,按照当时市值,三千两黄金只多不少。他大喜道:“贤弟暂且借我,回去再还你。”
李听雨道:“大哥,咱们兄弟齐心,何必分什么彼此?这钱是你我共有,一同营救苍鹰兄弟。”
李麟洪拍拍李听雨肩膀,回过头,挥手道:“我这儿有三千两黄金,腾先生,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场中众人原本对这江龙帮不怎么待见,此刻见他们出手阔绰,登时轰动震惊,又是一阵隆隆议论。
腾千录微笑不语,望向另外三家,却见松风观常青子沉吟片刻,命门下弟子拿来一个大包裹,解开包裹,里头都是些玉器、金环、宝石,宝光照耀之下,令人目不暇接,无法逼视。在群豪惊呼声中,常青子朗声道:“腾先生,这些都是些古玩奇珍,应该够了吧。”
腾千录笑道:“够了,够了!”
苍鹰心想:“这松风观也无矿产,也无田产,怎会如此富有?包裹中事物杂乱,隐隐沾有血迹,看来也是他们从某处劫来之物。他们定不敢得罪蒙元贵族,这些财物,只怕是从汉人富翁手中夺来的。清霄三剑道貌岸然,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强盗罢了。”
黑袍汉子张原道冷笑道:“我还当先生条款有多艰难?不过是为了些俗物罢了。”他在怀中一阵掏摸,取出一个小布袋,解开绑绳,倒出许多璀璨夺目的血色宝石来,颗颗指骨大小,一模一样,他说道:“这是昔日边境小国向宋朝进贡时失落的宝石,价值连城,腾先生,算上这些石头,还差多少?”
腾千录皱眉道:“不差了,半分不差,只怕还多了不少。”
于凡早有准备,从背上取下一柄阳纹阴缦、镶满宝石的白玉长剑来,说道:“此剑材质特异,比寻常刀剑轻了一半,但锋锐之处,仅仅比那天下第一的流星剑稍逊一筹,若苍鹰之事属实,自当以此物奉上。”
腾千录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多谢于护法厚意,腾某何以敢当?”
群雄见台上四家斗富炫财,只瞧得瞠目结舌,心道:“这腾千录果然眼光独到,看出这四家家底殷富,付得起钱,要是换做我们,如何拿得出来这三千两黄金?”又有不少人心生抢夺之意,但这四家实力不凡,这些小小门派,自也不敢得罪。
张原道说:“腾先生,你出的题目,咱们都对了上来,眼下胜负未分,可你也该拿出些诚意,让咱们看看你并非口出狂言,蒙骗咱们,对么?”
李麟洪道:“不错!快些将苍鹰兄弟带出来,让咱们看看是不是正主!否则非但你拿不到钱财,只怕也休想活着下山了。”
腾千录朝身旁两位护卫使了个眼色,他们走入屋内,久久不曾出来。李麟洪、常青子、张原道、于凡牢牢盯着腾千录,各个儿心下提防,以免他使出什么诡计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正当众人又不耐烦时,门扉开启,那两个护卫推着一辆小木车,缓缓走了出来。木车上坐着一人,耷拉着脑袋,气息奄奄,容貌消瘦,脸色极为苍白。
安曼刹那间满眼泪水,喜怒难辨,雪冰寒也泪光晶莹,悲喜交集,李麟洪与李听雨哈哈大笑,喜不自胜,而苍鹰只觉浑身血液冰冷,头皮发麻。
那小车上所坐的,不正是另一个苍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