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近处,车上下来四位青袍汉子,那车夫轻笑一声,跃了下来,问道:“于凡大哥,安曼妹子,情形如何了?”
于凡奇道:“九狐右使,你怎么亲自来了?还如此劳师动众的,将碧海四侠也带来了?”
九狐道:“你们离开之后,阿离越想越是不对,深怕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便嘱咐我快马加鞭的赶来。我仔细琢磨,知道我一个人来也没用,便央求这四位大高手也一道随我来了。”
苍鹰心想:“碧海四侠?他们怎地也投入了雪莲派?这四人江湖上好大名头,素来高傲,居然也被九狐说服,看来雪莲派少了我一人,反而更加兴旺了。莫非老子真是灾星么?”心下郁郁,又怕九狐精明,瞧出端倪,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其实眼下这么许多人,九狐绝不会注意到他,但他心中忐忑,便加倍小心了些。
九狐极为有礼,向众人拱手问好,甚是大方挥洒,又道:“于凡大哥、安曼妹妹,此间发生了什么事?大伙儿怎会成了这幅模样?”
于凡道:“这是江龙帮的朋友,还有松风观的高手。”将恒阳山庄比武之事粗略说了,引荐张原道给九狐,又道:“还有些事,眼下不便多说。咱们回去路上再说。”
九狐道:“如此甚好,阿离也在等咱们消息呢。”转身朝众人微笑道:“诸位豪杰,多谢照看我这两位好朋友,将来若遇上麻烦事,尽管来找咱们雪莲派,但有所求,决不推辞。”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即携于凡、安曼、张原道扬长而去。众人见她英姿飒爽,气度优雅,容貌比传闻中更美,暗中皆感赞叹。
李听雨对李麟洪道:“大哥,小弟也该走了。你帮务繁重,日理万机,可要保重身子。几时有空,大哥可要来咱们九江镇盘桓几日,让小弟做东,好好招待招待大哥。”
李麟洪豪迈大笑,拍着李听雨肩膀道:“有你这句话,老哥哥我也不客气啦。反正长沙离九江也不算太远,一个月之后,老子定会来到九江镇与你好好聚聚。”心中却想:“老子今日在山上颜面尽失,若在帮中传开,人人都说老子手下无人。这口气怎能忍得下去?”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脸上却不露痕迹。
李听雨喜道:“大哥肯来,咱们九江堂上下都欢迎之至。如此一言而定,一个月后,我在九江镇金壶院静候大驾。”
李麟洪心想:“到时候我带齐手下精英,又找几位堂主做见证,与你手下比武,好歹灭灭你的威风。”他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平时豁达仁义,不拘小节,又因与元军交战多年,护驾有功,当上帮主之后,深受江龙帮上下爱戴。此刻却着实烦闷,对李听雨嫉妒万分,只想着挣回面子、显摆威风。
他隐隐觉得此事与莫忧有关,但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想起莫忧救他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只觉心醉神迷,可却遥不可及,忍不住想要发火。
李听雨浑然不觉,率众与李麟洪分别之后,沿山路绕了一圈,找到十几匹马,想来是那些江湖豪客留下的。也顾不得分辨归属,众人纷纷骑了,纵辔飞奔,往九江镇方向赶去。
众人回到染林堂,天色已晚,胧月照檐,李丹上前道:“堂主,陶蛇先生、赵风先生已经到了。”李听雨大喜道:“玄秦兄弟也已经回来了,咱们大伙儿难得齐聚一堂,明晚大伙儿在金壶院碰面,好好吃上一顿团圆酒。”但眼下确实累了,每人发了百贯银券,众人谢过,便各自散去。
苍鹰本担心此行惹出惨祸,见江龙帮众人平安无事,心下颇为欢愉,虽然死了不少江湖豪客,但也毫不挂怀,又领了大笔赏钱,高兴起来,便想拉归燕然去酒楼喝酒,谁知李若兰挡住去路,皱眉说道:“鹏远大哥,你又想带师父去那种地方?”
苍鹰笑道:“这周围除了花仙居,哪里找得到喝酒的地方?况且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兄弟两人一身正气,哪怕万花入怀,也是不为所动的。”
李若兰怒道:“不许带坏我师父!”一把拉住归燕然的手,说道:“师父,徒儿对易筋经中尚有许多不解之处,正要向师父请教!咱们正事要紧,莫要偷懒,糊弄度日!”她拜归燕然为师之事,九江堂上下皆有所耳闻,但归燕然人缘颇好,众人知他极为规矩,而李若兰显然对他有意,故而也不多言。李听雨素知爱女脾气,也不知归燕然功夫如何,只道她情窦初开,看上了归燕然,心想两人倒也般配,自也听之任之。
归燕然不敢反抗,又见李若兰说的煞有其事,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大哥,你独自一人去喝酒吧。”
苍鹰怒道:“燕然,你重色轻友,不讲义气!若兰,你强横霸道,色.欲熏心!你们两人,当真没羞没臊,心急如猴,老子一生英雄,想不到连喝酒都找不到人作伴!”一扭头,正好见到雪冰寒朝屋外走去,他踏上一步,将雪冰寒逮住,夹在腋下,喊道:“你抢我义弟练功,我捉你姐妹喝酒,公平买卖,互不亏欠!”说罢不顾雪冰寒大吵大嚷,抓着她狂奔而去。
李若兰见他疯疯癫癫,莫名其妙,胡言乱语,羞得满脸通红,又想:“鹏远大哥看似不正经,却也是正派人,而雪妹妹容貌....嗯...容貌平平,也不会生出什么事来。”当下扯住归燕然,往后院习武场走去,算是以牙还牙,从苍鹰手中扳回一城了。
苍鹰将雪冰寒举在头顶,吭哧吭哧喘气,从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