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陵见此人手持大盾钢刀,神态凶悍,奇道:“李帮主,你帐中还真是稀奇古怪,什么人都有。”
李麟洪怒道:“远比不上李贤弟麾下杂七杂八的怪人。”
安勇罗斯基怒吼一声,冲了上来,一刀斩下,吴陵从旁抢过,远远避开,稍有空隙,两枚铁锥扔了出去。他手法甚是奇特,也不用转身,随手往后投掷,准头奇佳,直奔这罗刹勇士脑门。安勇罗斯基一拉盾牌,铛铛将暗器弹开,深吸一口气,又往前猛扑。
吴陵见他盾牌使得娴熟,即便武艺直来直去,并无虚招花巧,但仗着力大无穷,威力也不容小觑。手腕一振,十枚暗器接连飞出,有直有旋,上下左右,乃是一招“无孔不入”。安勇罗斯基冒着镖林箭雨,奋勇前冲,盾牌又大又厚,稍稍偏转,便将暗器全数挡住。
他迫近吴陵,喝道:“纳命来吧!”斗发了性子,竟不手下留情,砍向吴陵头颅,乃是一招“麋鹿犄角”的得意绝招。吴陵哈哈大笑,更不闪避,突然间,安勇罗斯基只觉膝盖弯里一阵剧痛,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不旋踵间,吴陵摸出一柄小刀,对准大汉喉咙,说道:“你顾前不顾后,不知老夫暗器,还能从后而来么?”
安勇罗斯基奇道:“这是怎么回事?”见自己腿上刺着两枚梅花镖,心下茫然,全然摸不着头脑。
原来吴陵投掷暗器的手法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他将暗器投出时使了暗劲儿,这梅花镖击中立柱,反而往后弹来,瞄准的正是安勇罗斯基的膝阳关穴,此穴柔软,登时令敌人腿脚酸麻,行动不得。他趁势抢上,瞬间制住敌人。
安勇罗斯基心中敬佩,说道:“老头,你这扔飞镖尖锥的本事当真奇妙,我在罗刹国可从未见过,败在你手上,我安勇罗斯基心服口服。”
吴陵也喜这大汉爽直悍勇,笑道:“若在战场之上,老头子十个打你一个也未必能胜。”缩回小刀,拔除暗器,扶大汉站起。安勇罗斯基虽然输了,但丝毫不觉气馁,大步走回酒席,满口喝酒,谈笑风生,兀自说道:“这老头真了不起,咱们罗刹国,可没有这等老年英雄。”
李麟洪瞧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可不又输一阵?他.妈.的,老子这群窝囊手下,可当真丢人现眼!早知如此,我带柏通、吕钟前来,可比这群无能之徒强上不少。”也是他自身武艺平平,喜欢指手画脚,不懂装懂,也没有人帮他品评下属武艺,若对某人生出偏见,暗中便认定那人无用,是以带来的手下中,不少人武艺尚不及恒阳山上的柏通、吕钟。
李听雨身手也不灵光,但他有一桩好处,便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只要旁人举荐之人,他总会竭诚相待,是以能招纳这么多奇人异士为他效忠。除了莫忧不愿屈居人下,对他心怀不满之外,旁人无不赞他仁义。
李听雨见李麟洪兀自不服,虎视眈眈,嘴里骂骂咧咧,心头有气,暗想:“到此地步,你还不知道好歹么?”只听赵风说道:“堂主,该我赵风出场了?”
李听雨见到此人,心生忧虑,忙道:“赵风兄弟,你可别出手太狠,伤人太重。”
赵风大笑道:“堂主放心,我赵风近来脾气好了不少,又戒了酒,正是第一等的好脾气。”
雪冰寒忍不住道:“陶毒蛇,你听听,从今往后,你那跌打损伤的买卖,门可罗雀,无人上门了。”
陶蛇道:“你别听他胡说,他若能改好脾气,老夫从此跟他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