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同心下绝望,浑身无力,双手一松,长剑落地。雪冰寒急忙上前,将长剑攥在手中,神情紧张,似怕敌人坚持再战。她嚷道:“我赢了?你输了?郝先生,咱们江湖中人,可不能耍赖不认!”
郝悠同极为困倦,心中更累,说道:“是我输了,道长内力深厚,我奈何不了你。”
雪冰寒这才松了口气,将长剑交还给他,笑道:“承让,承让。”
郝悠同神色失落,问道:“道长修为了得,倒也罢了,但不知道长为何能看穿我的招式?”他最后三剑势不可挡,而且出手时机诡异,自从点苍覆灭一来,江湖上再无人会使这一招,可雪冰寒却轻轻巧巧将其化解,郝悠同失望之余,仍心有不甘,故而有此一问。
雪冰寒哈哈大笑,突然面露艰难之情,宛如憋尿一般,急切说道:“其中道理极为深奥,我不便透露,更何况贫道现下颇不方便,要去茅厕转悠一圈,郝老兄,你还是莫要多问,到旁边歇着去吧。”说罢匆忙逃窜,躲到人群之后藏了起来,显然是怕这人纠缠不清。
归燕然身子发颤,朝苍鹰望去,谁知苍鹰也于此时朝他瞧来,归燕然传音说道:“苍鹰哥,道长使得这是....这是真武通天掌啊!这是大哥的心法,半点不差。”
苍鹰知道归燕然所说不错,雪冰寒之所以能接住郝悠同猛恶剑招,使得正是“卸力”招式,但她全不用力道,而是以张君宝“真武通天掌”的诀窍,将敌人劲力从剑身传至身上,她穿得极为厚实,将敌人力道扩散至全身,故而衣袂飘舞,秀发飞扬,自身却毫不受力,但若敌人内力再强上数倍,只怕她衣衫会全数撕裂了。
苍鹰对雪冰寒倾慕至极,心想:“道长她年纪轻轻,这剑法只怕并非她所创,难道她竟遇上过大哥?不过就算她是从大哥那儿学来的掌法,但她竟能另辟蹊径,将这门掌法灵活运用,转为剑法,心思巧妙之处,只怕不在君宝大哥之下。”
归燕然又问道:“道长先前与敌人相斗时,她显然早预料到敌人攻击方位,才能从容应对,这剑诀与二哥你又极为相似,二哥,你传过道长你的剑诀么?”
苍鹰摇头道:“我的‘蛆蝇尸海剑’并非料敌机先,而是步步引导,见机行事,雪道长显然是看穿了敌人心思,借机取胜,何以如此?我却不知,但这份占卜预料的本事,我可及不上她。”
两人猜了一会儿,毫无头绪,雪冰寒钻回酒席,笑得颇为欢畅,众人一齐称赞她了得,苍鹰与归燕然也由衷替她高兴,于是不再多想。
郝悠同长叹一声,望向廉极,惨声道:“师父,帮主,我郝悠同如今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愧对两位厚望,实在....实在对不住。”
廉极道:“悠同,你受此磨练,将来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倒也未必不是好事。咱们闯荡江湖,哪里能长胜不败?”
李麟洪气得狠拉胡子,知道自己今日一来,当真溃不成军,自取其辱,但这郝悠同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便当众责骂。他朝李听雨那边望去,见剩余两人,一人战战兢兢,缩在一旁,正是归燕然。还有一人正襟危坐,毫无表情,乃是玄秦。李麟洪恼怒到了极处,心想:“不比到最后,老子誓不罢休!”大声嚷道:“廉极师傅,不如由你亲自上前,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