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雨咳嗽一声,说道:“我这是替你高兴,你终身大事有了着落,爹爹我怎能不喜?”
李若兰抿住嘴唇,知道李听雨已答应了两人婚事,惊喜之余,羞不可抑,再看归燕然,只见他连连点头,嗯嗯呜呜,应承的甚是爽快,自也颇感甜蜜,怎料归燕然心不在焉,只是随口敷衍,并不懂李听雨言下之意。
离子夜尚有一个时辰,李若兰道:“时候不早了,燕然哥,咱们这就走吧。”
归燕然点点头,与李若兰并肩纵马而出,李听雨见两人如此默契,手捋胡须,暗叹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昔日yòu_nǚ,如今已将将待嫁了。
此时正是人烟静灭,渔舟火熄,六合黑暗之际,两人朝藏王庙奔行而去,李若兰道:“那藏王庙地处墓地之后,最是冷清幽深,这五湖帮之人当真可恶,竟将那两小子关在这等地方。”
归燕然道:“以往从未听说过这五湖帮,但他们之中既然有少林高手,那咱们可万万不能疏忽了,就照堂主所言,咱们先礼后兵,问清楚他们来意...”
李若兰笑道:“你与爹爹一般窝囊,亏你还是个男人。他们来意再清楚不过啦,便是要咱们李府臣服于他们。”
归燕然叹道:“若当真打起来,我也不能手软,但如何问清少林寺禁武之事,那可得费些功夫了。”
李若兰望着归燕然,忽然情动,柔声道:“燕然哥,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定会护得你平平安安的。”
归燕然笑道:“乖徒儿,为师有自保之法,你不必为我劳心。”
李若兰哎呦一声,笑道:“师父好生狂气,平时怎地瞧不出来?你也别不服气,徒儿我早已青出于蓝,待我俩....我俩在一块儿之后,你可得把我逐出师门哪。”
归燕然奇道:“我为何要把你逐出师门?”
李若兰羞道:“否则....否则咱俩岂不是乱了辈分?违背礼法?”
忽然听一旁草丛中有人笑道:“礼法当与时俱进,否则害人不浅,你俩若情投意合,何必在意这等小事?”
李若兰侧过身来,只见苍鹰身在矮坡之上,见他们经过,也催马跟来,李若兰一阵窘迫,可也颇为骄傲,说道:“你怎地跟来了?咱们可没让你来。”
苍鹰叹道:“你们也没让我不来,对么?我鹏远最不放心我这义弟,他若以身犯险,我这当哥哥的,自然不能落后。”
归燕然笑道:“二哥对我如此关怀?只怕是老毛病犯了,想要探听旁人阴.私吧。”他与苍鹰相处已久,对他性子熟知在心,他打什么主意,他轻易便推想得出。
苍鹰脸皮极厚,嘿嘿一笑,说道:“三妹,你这俩哥哥乃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儿,有口皆碑,威风八面,我求求你啦,让我跟去瞧瞧这俩小子出丑吧。我保证守口如瓶,心中乐呵乐呵,只当没瞧见过此事。”
李若兰听他叫自己“三妹”,自是由于归燕然之故,蓦地一阵暗喜,加之对李高、李正二人颇看不惯,于是说道:“好吧,好吧,不过到时候我要打架,你不可阻拦。”
苍鹰正色道:“若真要打架,我推波助澜,鼓掌喝彩尚且不及,怎会坏你好事?走吧,走吧!”当即快马加鞭,朝藏王庙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