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想起不久前在神农山庄的经历,点头道:“不错,据说练成前半本书之后,后半本书上会溢出香气,闻了之后,人脑里便会现出练功的法门啦。”
段隐豹说道:“你倒知道的清楚。据说若能将这后半部经书融会贯通,便有极大的好处,能够纵控树木,土遁而行,呼风唤雨,长生不老,内力之强,更是匪夷所思。咱们神农山庄的段氏子孙,人人都要习练这本经书。练到功夫深厚之时,便会自行离去,从此不知所踪。咱们都说这些老祖宗悟了道,成了仙,不在凡间逗留了。”
归燕然道:“那岂不是颇为悲惨么?他们练成神功,应当一大把年纪了,却又背井离乡,不知去向,可谓天灾人祸。”
段隐豹一拍大腿,说道:“不错!你也瞧出这其中不对头的地方了。可咱们段氏子孙却对这本经书极为虔诚,无人胆敢落后。况且这经文习练之后,能令人进步神速,短短几年间便功力倍增,成为江湖上所向披靡的高手。而神功大成之后,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生无可恋,若能长寿成仙,那可是一桩美事。是以咱们也并不介意。
我哥哥起练神功,我也不甘落后,偷偷摸摸花了两年功夫,便将前半本经书练成,爹爹与哥哥都大为惊讶,我爹爹当年练了十五年,才算有所小成,而我哥哥练了两年,也才刚刚入门呢。我欣喜之余,便着手练习后半部经文。从那以后,我的功力突飞猛进,不知不觉,便已与爹爹不相上下了。
我当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仗着自己神功有成,出外行走,于各地闹事打架,名头渐渐传播开去,人人都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位年轻的大高手。
有一日,我返回神农山庄,与家人团聚,大伙儿都很高兴,说说笑笑,吃吃喝喝,闹到很晚,我才睡去。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去查看时,只见我爹爹正与一人斗得猛恶,我爹爹腿上鲜血淋漓,受伤不轻,我刚刚赶到,爹爹就被那人一掌打倒。
我兄弟二人见那人功夫极高,又伤了父亲,惊怒之下,便一齐上前拼杀。三人边斗边走,不久来到后山一处极为荒僻之处。那人手持一柄弯刀,刀光一闪,招式又快又妙,竟将我哥哥喉咙割断,从喉咙一直割破到耳朵,几乎将他脑袋斩了下来。”
归燕然见段隐豹眼神悲伤,显然难受之极,似乎这一幕一直死缠在他心底,如同顽症一般。
段隐豹又道:“我暴怒极了,拼尽全力与此人过招,那人身子一晃,弯刀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砍来,我闪躲稍慢,被砍中腹部,知道今日定然无幸,趴在地上,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兄弟?我难逃你毒手,只想知道死在何人手上!’
那人除下面罩,露出苍老面容,大笑道:‘我乃神剑宗的虞南乡,但我今天杀你,剿灭你们神农山庄,用的乃是我河北虞家的荆棘刀法。’
我心中大惊,知道这虞南乡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手,人人都说他的功夫,更胜过剑仙派掌门心眼祖师。他为何要对咱们神农山庄赶尽杀绝?
虞南乡道:‘数十年前,神农山庄以卑鄙手段,害死我虞家满门。我逃生之后,拜入神剑宗门下,苦心练功,找寻你们神农山庄所在,就要在今日,令你们绝子绝孙,万劫不复!’
我想要趁他大意,偷袭于他,但就在此时,我瞧见我哥哥的尸首,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