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头皮发麻,仿佛被押上断头台一般,但不想惹她伤心,只能闷声不语。
夺魂哭喊道:“当年阳悟言那...那老混蛋强占我身子,你偏偏不在我身边,我无可奈何,只能嫁给了他,可我心意,一直未曾改变。你娶妻生子,我心都要碎了。与那老混蛋....欢...爱之时,我总想着你的脸。我养下一对儿女,想让他们拜你为义父,可你偏偏不肯答应,你知道我多么伤心么?”
苍鹰随口嘟囔一声,心想:“这娘儿俩一般可怜,阳悟言真不是人。”
夺魂又道:“后来...阳悟言知道我心思,他恼恨我,也恼恨你,他说道:‘你既然心里有他,便照他的法子练功吧!’他在我身上插满金针,喂我喝毒,将我折磨的奄奄一息。我...我装作病重,趁机逃了出来,千辛万苦找到了你,你治好了我的伤,可后来....后来你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苍鹰心生好奇,问道:“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夺魂嘤嘤哭道:“你嫌我成了怪物,是么?我没法子,我也是没法子。我得到一条线索,听说你去了藏边太乙山。我便远赴西藏,在那儿....在那儿我遭受了山难,险些饿死。后来被一位怪人所救,昏迷了数月,醒来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苍鹰大惊失色,问道:“你去找太乙山,却碰上了怪人?那怪人....可是叫太乙么?”
夺魂道:“我怎么知道?我在山上被冻得厉害,皮肤肌肉全数坏死,那人神通广大,竟然将我救活,又传了我一套心法,随后便把我撵下山去。从此以后,我....我身子便成了妖怪,要不停吃....吃死人的脑子活命。”
苍鹰问道:“你成立的弃尸无魂派,里头的人各个儿也是怪胎,身子断成两截还能不死,被你一吞一吐,却能化零为整,那又是什么道理?”
夺魂道:“你...你连这都知道了?周郎,你莫要嫌弃我,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我传你一套功夫,你练成之后,若将来受了重伤,我将你吞入肚子里,一时半会儿,你又能完好如初啦。这门功夫难练的紧,但你这般天才,定然手到擒来,毫不为难。”
苍鹰见她渐渐恢复精神,不愿骗她,便道:“我不是你的周郎,华姑姑,你认错人啦。”
夺魂急道:“不,不,你定然是周郎。那魔音气壁的功夫,除了你之外,当世之中无人会使,更别提使得那般出神入化了。你将气壁化作铜墙铁壁,令天地寂静无声,这是魔音气壁中的‘万马齐喑’,当年你照看我伤势的时候,我嫌周遭吵闹,你使出这一招来,这世上仿佛唯有你我二人了。”
苍鹰暗暗苦笑:“那魔音气壁是飞蝇传给周行天的,老子却成了周行天的徒弟,如此一来,老子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徒孙?其中关系,真他奶奶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夺魂道:“那时候,我虽然病重,但你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俩恩爱的如同夫妇一般,那神仙般的日子,我....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眼下我...我又躺在你怀里啦,你依然捏着我的手,运气助我调息。周郎,我....我何等幸运,能得你如此相待?”
苍鹰沉吟片刻,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定然守在你身边,等你睡醒之后,咱们再叙旧长叹如何?”
夺魂微微一笑,在苍鹰怀中沉沉睡去,苍鹰如蒙大赦,匆匆穿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