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听神剑宗宗主称离遁为“孩儿”,心中啧啧称奇,暗想:“听他话里意思,与这离遁极有渊源。这宗主年纪轻轻,怎能是离遁的长辈?莫非离遁的老娘老来风.骚,与这宗主勾勾搭搭,当上了离遁的便宜老子?”心中想的精彩纷呈、胡天黑地,露出一脸坏笑,好在天色已晚,也没人瞧他作怪。
他又见迫雨在此,心生忌惮,但此地人山人海,他又躲得隐秘,也不怕他认出自己来。
离遁躬身道:“师祖,我仙剑一派俗事缠身、兼之路途遥远,这才耽搁许久,让大伙儿久候,还请多多见谅。”
除了江龙帮之外,草地上这许多人多少知道些因头,听两人问答,并不惊讶,苍鹰小声问道:“柳老哥,这离遁年纪比宗主可大上不少,为何叫他师祖?”
柳大海道:“据说这神剑宗宗主练成了人剑合一的无上妙境,寄命于剑,熔炼久远,只要他手中长剑不断,他便青春永驻,不老不死,别看他长得年轻,实则已有一百多岁了。他们神剑宗人人长寿,活到七、八十岁也不稀奇,是以这些个剑派,一门心思,都想要投身于神剑宗之内。哼,他们意欲降妖除魔,可自己也着实妖邪的紧。”他先前受神剑宗轻慢,此刻兀自生气,话里带刺,冷嘲热讽。
苍鹰奇道:“既然神剑宗功夫如此神妙,寿命极长,那其中定然人满为患,又何必广招门徒?”
柳大海道:“神剑宗招人数量稀少,运气好时,这许多剑派中也不过带走十多人....嘿嘿...待他们练成神剑宗的武艺,便派他们行走江湖,相助神剑会盟的诸多依附剑派。而他们有一大敌,称作藏剑冢,剑冢中人数虽少,但各个儿都是高手。据说一百多年前一场大战。神剑宗许多高手被藏剑冢的独孤剑魔杀的大败,不少前辈就此销声匿迹,如今的宗主也正是当时继任,他们遭受劫难。门中精英锐减,否则如今更要盛气凌人,咱们还要愈发受气。”
苍鹰听他嘿嘿冷笑,不明所以,又想追问。柳大海道:“我听过许多传闻,这收徒熔剑之举多有猫腻,但我也是首次前来,不便多说。”
那血杉巨树位于小山坡上,只见那宗主越众而出,面向山坡下的众人,高声道:“诸位我神剑会盟的朋友,诸位远道而来的武林同道,今日大伙儿齐聚一堂,共迎盛事。我离剑忝为此间主人,逢此盛况,既惶且喜,生怕礼数不周,言语疏忽,怠慢了诸位....”
柳氏兄弟同时小声骂道:“假情假意,当真可恶!”苍鹰却想:“原来这宗主名叫离剑。”听他喊话时气息平稳,声音远播,如轻敲庙钟一般,内力甚是不凡。
他说了几句谦逊客套的话。切入正题,又道:“数月之前,神剑宗万剑阁的几位占妖剑使突然生出感应,算出这血杉林中妖气横行。若置之不理,必有大祸。以往遇上这等情形,便是召集诸位会盟朋友,熔剑纳徒之时,故而传出书信,邀请诸位朋友来此相聚。既压制此地妖气。震慑群魔,又引有缘人入我神剑宗,传授除魔之道,弘扬天地正气,维护世道江山。”
离遁等离剑停顿之时,恭敬问道:“离剑师祖,不知今日这熔剑大会,规矩可与昔日一般?”
离剑笑道:“孩儿,当年那熔剑大会,你独占鳌头,却不肯抛下心眼老人,入我神剑宗之门,我可好生惋惜,最近听说你生了个好儿子,今个是否忍心将他交给咱们?”
剑盟中各个门派本就对仙剑派暗怀嫉恨,听离剑言语偏袒,对这离遁偏爱有加,一时更加恼怒,只是不想得罪这两大门派,是以隐忍不言。又有人想:“即便这离剑徇私舞弊,仙剑派也未必肯交出真正的强将好手。咱们也并非全无机会。”
离风从离遁身后走出,跪倒磕头道:“离剑师祖,晚辈乃仙剑派离风,正是离遁门主之子,晚辈年幼之时,爹爹常向我提起神剑宗前辈英烈的侠义风范、超凡事迹,晚辈每每思之,总是热血沸腾,情难自已。今日得此机缘,若能投入神剑宗门下,自然是千肯万肯。”
离剑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儿瞧来真是不错,但眼下还不可定论,能不能熔剑入门,全看你自个儿本事。”离风大声道:“这是自然,晚辈尽心尽力,绝不辜负祖师期望。”说罢站起身来。
苍鹰心想:“他反复说起熔剑入门,这熔剑又是何意?莫非要把剑投入炉火,熔成废铁么?”
离剑说道:“咱们这熔剑大会,日期不定,离上次熔剑大会,已有十年之远,天长日久,规矩大伙儿只怕已有些忘了,我今儿便再向诸位说个明白,也请其余武林同道做个见证。”
他话音刚落,有几位神剑宗弟子抬来一个八尺高的大火炉,摆在地上,也不加煤炭木柴,那火炉一着地,当中便燃起熊熊大火来,火光红蓝变幻,极为怪异。众人大多从未见过这等奇事,见状纷纷惊呼,交头接耳。
离剑说道:“此血杉树下妖气极盛,这火炉乃神剑宗宝物,以妖气喂养火焰,少说能够烧上一天一夜而不灭。诸位剑盟朋友中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子弟,尽可取出佩剑,放入这炉火中灼烧。若能支持半顿饭功夫,剑不熔断,人不受损,便可入我神剑宗之门。”说罢一挥手,又有人取出三个同样的炉子,同样落地火起,烈焰飞腾,又搬出四个大刻漏来,以此计时。
苍鹰略微思索,已知神剑宗意图:若要通过这等试炼,有神剑利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