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吓得手足无措,心想:“旁人不知我身份,将我擒住,多半..多半会大肆拷打,我即便告知他们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我为什么要来到此处凑热闹?真该听空悟遁军师所言。”
九婴说道:“谷兄弟。你先将那李麟洪绑了!”
谷淇奥走上台去,郝悠同不知此人厉害,意欲抵抗,拔剑当头劈下。谷淇奥随手挥剑,悄然将郝悠同宝剑劈断,将他一条手臂斩了下来,郝悠同厉声痛呼,登时晕了过去。江龙帮众知郝悠同乃帮中一流好手。不料一招便败在敌人手上,这谷淇奥剑法之高,神剑之锐,决不再莫忧之下。原本有意拼命的,见此境遇,也都心生惊恐,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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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坡之上,鬼魅见江龙帮一败涂地,低声笑道:“鹏远兄,到此地步。你还有什么话说?”
苍鹰望着山下情形,恍惚间想起昔日平嵩山上,自己被九婴诬陷,以至于身败名裂,他心神巨震,悚惧至极,更是竭力运功,但到此地步,太乙的咒术反而愈发猖獗,他想:“我就让九婴如此得逞么?这混账。这卑鄙的汉奸,他害了我,又要害我这些朋友,这些亲人么?”
他想要脱困。却反而适得其反,不住沦陷,痛的连心都要碎了。
便在此时,鬼魅闷哼一声,软软倒地,又听一个天籁般的声音说道:“苍鹰哥哥。你果然在这儿!”
苍鹰大喜之下,见雪冰寒朝他跑了过来,她妙目狂喜,泪光闪闪,苍鹰瞧在眼里,只觉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鬼魅身有隐疾,一时分心,被雪冰寒制住穴道,但仍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惊失色,问道:“你叫他什么?”
雪冰寒不答,问道:“苍鹰哥哥,你被她点中穴道了么?”不等苍鹰答话,运气在他体内一探,苍鹰知道太乙的咒法异常凶狠,怕雪冰寒反受其害,急道:“住手!我体内有...“
雪冰寒身子一晃,顿觉一股真气反击过来,攻击方位奇特,但却暗含玄机,她惊呼一声,细细辨别,暗暗心惊,咬牙说道:“这是太乙之法,这是什么鬼东西?”
太乙术数与伏羲术数虽截然不同,但皆为奇门遁甲之法,雪冰寒虽不曾学过,但她精通伏羲之术,顷刻间将太乙咒术接了过去,心念急转,如闪电般化解咒术,感到这咒术虽然奇幻万千,攻势猛烈,但也并不繁复。
雪冰寒这么一接招,苍鹰通体舒坦,神清气爽,仿佛两世为人,他登时醒悟:原来唯有通晓易理的高人,方是这太乙咒术的克星,自己无意中招,胡乱驱逐,自然难有成效,但在雪冰寒这等玄门奇才手下,这咒术却也不难破除。
过了一盏茶功夫,雪冰寒一声呼叱,吐出一口浊气,问道:“苍鹰哥哥,你好些了么?”
苍鹰一跃而起,长啸一声,搂住雪冰寒,深深在她唇上一吻,高声喊道:“谢谢,雪丫头,多谢你啦。”雪冰寒哈哈笑道:“老夫老妻了,这般亲热做什么?你快些去做正经事吧。”
鬼魅兀自瞪大眼睛,身躯发颤,问道:“他...他是什么人?他是苍鹰?”
苍鹰不再耽搁,纵身腾空,如雄鹰般飞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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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派、仙剑派等高手一拥而上,擒拿江龙帮众人,有几人负隅顽抗,但瞬间便被谷淇奥、迫雨等人斩杀。李麟洪破口大骂,被一个巴掌打翻在地,余人见状,忍不住怒气,更有人抽出刀剑来相拼,一时间死伤惨重,鲜血如洪。
归燕然在安曼怀中,本来死命挣扎,心急如焚,但突然间,他心生异样,长长舒了口气。
九婴见他神情,微觉奇怪,又听见暗夜之中,似有雄鹰长鸣,忍不住抬头望天。
只见月轮之下,似有一只雄鹰振翅飞来。
他来泰山途中,曾屡次见到一鹰跟随,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此刻果然又在此现身了。
刹那间,他心头涌起一片阴霾,因为他见到那只雄鹰渐渐变化,竟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他知道自己看错了。
那人从天而降,一刀劈出,将李听雨、李若兰身边两人砍翻,迫雨、谷淇奥齐声喝道:“躺下了!”正要出剑,待看清此人面貌,无不面无人色,各自退后,仿佛见了鬼怪一般。
李若兰与莫忧则不约而同的欢呼道:“鹏远大哥!你总算来了。”
雪莲派众人见两大高手一齐后退,深知有异,也各自罢手退却。
苍鹰望向归燕然,笑道:“贤弟,你怎地如此不成器,非要你亲妹妹抱着你才舒坦么?”
归燕然哈哈大笑,一时精神大振,说道:“大哥,我这一掌挨的舒坦,挨得大妙。你当年对我道出此事,这未卜先知之能,果然神鬼莫测。”
九婴见归燕然仍能笑得出来,凝视那“鹏远”,说道:“鹏远兄,别来无恙。想不到你毕竟赶来了。”心中却想:“此人竟然未死,倒又要费一番波折了。”
苍鹰与九婴对视,顷刻间心结顿消,为自己以往躲躲藏藏,缩手缩脚的丑态而羞耻,他本以为九婴心怀天下,乃是一位忍辱负重的英雄,虽陷害自己,但大节无亏,自己若与他冲突,岂非有害大业?故而他守护九婴名声,实则在守护自己心中的道义。
那是何等虚无缥缈,荒谬可笑的道义?他是山海门的人,他已超脱世间,他在自找乐趣,如今终于自找没趣,但今后回想,也定有趣至极。
他正色道:“不,我不是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