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则想:“那隐菩提从数年前便一直布局,便是为了考验这小皇帝么?如今他口口声声说撒手不管,但却又阻挠咱们谏言,莫非别有所图?我需弄清此人目的,找寻获胜之机。但留在小盛身边,必惹那妖仙提防,反而不妙,我先置之不理,静观其变,方是上策。”
赵盛处死老妇之后,来到议事堂中,小地牛扶着一位美貌女子走来,那女子本脸色憔悴,但一见到赵盛,立时双目放光,喜道:“小...小盛。”
赵盛微笑道:“你叫馨儿,是么?”
馨儿脸上一红,说道:“我本名叫仇馨,但我喜欢你叫我馨儿。”
众将瞧在眼里,都知这女子对赵盛有情,但她满门刚被赵盛屠灭,竟丝毫不怨赵盛,反而因相遇而喜,此女天性凉薄,直是骇人听闻。
赵盛想起两人那一夜缠绵,当真是生平罕有之乐,不免脸红心跳,口干舌燥,问道:“馨儿,我先前舍你而去,实为无奈之举,如今我将石豪派剿灭,你若要怨我,我也....”
馨儿走上一步,握住赵盛双手,赵盛见她红唇娇嫩欲滴,心中一阵激荡,险些吻了上去。只听馨儿说道:“我在家中受尽欺侮冷眼,早恨透了他们所有人....”小地牛喊道:“我娘与我一样,恨不得有人杀光石豪派的恶人!王子哥哥,你今天替咱们做了件大好事。”馨儿摸摸儿子小脸,笑道:“你替我报仇雪恨,我感激不尽,怎会怨你怪你?”
张览越众而出,说道:“馨儿,你终于来到我身边啦。我这十多年来,每时每刻,都在梦想此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馨儿望了他一眼,神色陡然冷淡下来,说道:“我不愿见你,我是皇上的人,我只愿与他一人相好。”纤手轻拂腹部,转而凝视赵盛,当真深情款款,眼神中道不尽千言万语。
张览心中剧痛,退后几步,神情悲伤至极。苍鹰见他可怜,拍了拍他肩膀,传音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若当真是藏剑冢的好汉子,便打起精神来,莫要在她面前丢丑。”
张览长叹一声,咬紧牙关,一迈步,已到了大堂之外,立时无影无踪,苍鹰心想:“似他这等剑客,即便为情所困,未必会一世困扰,此事谁也帮不了他,唯有等他自解烦恼。”想起自己当年苦恋公主,又想起巍山痴缠轻衫,不免堵心不畅。
赵盛心想:“这女子对我情深意重,又与我一夜缠绵,我怎能抛弃她?我将她带回云南,娶她为妾,好生善待于她,这小地牛也定然更为忠心。”遂柔声道:“角儿,你先扶你娘下去歇息吧,我必好生待她,绝不辜负。”
小地牛嘻嘻笑道:“旁人要讨我娘,我可恨得牙痒痒的,唯独王子哥哥你与众不同。”与馨儿离了大堂,回客房去了。
铸剑火铺诸人又一齐跪下,向赵盛高声宣誓,表明忠心,赵盛当即下令,众人随他离此山谷,前往云南。诸将虽有些不舍,但也并无异议。
章斧山道:“皇上,此去云南,路途遥远,咱们又无空军师那般安排行程路线的本事,数千人浩荡行军,更有数百石牛跟随,非惹鞑子生疑不可。”
赵盛叹道:“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为。咱们尽量挑拣荒山野岭前行也就是了。”
众人又休整了三天,预备粮草、兵刃、家当、私财,准备齐全,方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