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笑道:“我活了千年,岂能与李若兰、韩霏这等小丫头争风吃醋?她们又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婚嫁之事,你休要再提,我只要与你待在一块儿,欢欢喜喜,快快乐乐,旁人怎么说,怎么看,我可半点都不在乎。”
归燕然深为失望,但对她敬若神明,深怕她受半点委屈,又道:“可你我共处一室,传扬在外,有损你的名节。”
莫忧道:“名节?名节?真不知是哪个脏心烂肺的伪君子想出来的东西。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我便与你在一块儿,哪管什么名节名声?谁敢指责于我,我便将他杀了。世间俗法,岂能拘束我莫忧半分?”她虽转性为女子,但豪气不减,说起话来大有英雄气概。
归燕然闻言更是敬重爱慕,两人又说了会儿亲热话,便各自合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得屋来,见前庭中波斯胡人已全数死去,想来是张登瑶气愤不过,不留遗祸,暗中叫人痛下杀手。归燕然苦笑一声,与莫忧来到大殿,见少林僧、全真道人、正一道人齐聚一堂,除了少林众僧之外,旁人见到归燕然与莫忧,神情皆有些古怪,似在赞许,又似羡慕。归燕然脸上发烧,想要辩解,但也无从说起。
张登瑶道:“归教主,我爷爷与爹爹、伯伯仍被波斯胡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还求归教主开恩,救他们一救。”
归燕然与莫忧“哎呦”一声,登时想起此事。归燕然道:“我怎地将二哥忘了?他...他正是前去救人,不知眼下情形如何?”
莫忧深恋归燕然,但想起苍鹰,仍不由得脸红心跳、芳心难平,说道:“与咱们同来的还有一位同伴,他孤身一人去找张天师父子,这会儿也没消息,咱们可得快些去找他。”
张登瑶见莫忧如此担心,也不由慌了神,忙道:“如此事不宜迟,大伙儿分头去找,若遇上敌人,不可轻举妄动,速速回来告知诸位前辈。敌人弩箭厉害,除了归大侠、莫...莫女侠之外,咱们都抵敌不过。不知两位的同伴此刻是否平安?”
莫忧笑道:“他可比咱俩可靠的多啦,就算明教再有十个八个王子围攻,只怕也会被他耍的昏头昏脑。你道他是谁?他便是咱们江龙帮的苍鹰大哥。”苍鹰乃她初恋之人,她眼下虽另有情郎,但两者在她心中孰轻孰重,委实难言。而她生性豪爽,也毫不掩饰心中倾慕之意。归燕然虽于男女之事很是迟钝,但见她如此,心头一震,不免心慌,可想起苍鹰的性子,又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众人一听,无不惊呼起来,啧啧称奇,张登瑶喜道:“想不到连鬼鹰都来了,那我可真是杞人忧天。”
话虽如此,但终究不敢耽搁,张登瑶道:“我猜家父、爷爷他们定然前往了铜马台、伍子山、青头溪三处之一。咱们分散开来去找。”
归燕然仍与莫忧携手,赶往铜马台,行了半天,渐渐想起这方向正是苍鹰几天前所往。
走到半路,见几个少林和尚在一条小溪边休息,两人忙上前接应,问起情由名号,正是天地、天海、天音与诸弟子,原来他们与明教众人相斗,各受重伤,被苍鹰所救,尔后苍鹰与明教众人追入洞中,铜马台突然塌方,少林僧好不容易逃得性命,伤势加重,只得来此处修养。
归燕然与莫忧谢过几位僧人,又走了十里路,果然找到那铜马台,见那洞口已被岩石堵住。归燕然急于相救,奋力搬开石块,莫忧怕他伤口裂开,阻止道:“苍鹰哥哥他定能脱险,你别如此逞强啦。”归燕然这才怏怏罢手,但想起苍鹰安危,仍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