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饮胡喝,酒过数巡,忽见一少妇举起酒杯,重重一敲,咚地一声,极为突兀,众人各吃一惊,睁眼去瞧,认得是富集门掌门之女,名叫富二娘,再看他身边坐着李高、李正,这两人是李听雨之子,平生劣迹斑斑,最是贪酒好色之徒,李听雨为找人管这两个小子,数年前已让他们娶亲,那富二娘乃是李高之妻。
富二娘怒道:“李高,我忍你已久,今日再也忍耐不住,你与你那兄弟去逛窑子,我也睁眼闭眼,装作不知,可怎地与海飞凌那女子牵扯不清?”富二娘也是名门闺秀,平日里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最受不得委屈,席间不知李高说了什么,令她怒气冲冲,竟当众爆发出来。
李正说道:“嫂子,你这又是何必....咳咳,大庭广众的,谈这些做什么?”
富二娘甩手给李高一个耳光,叱道:“我偏要将你俩丑事抖出来!那海飞凌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淫·娃荡·妇,污名远扬,肮脏无耻,你俩与她扯上关系,我便要大伙儿都知道。”
李听雨也恨这两个儿子行径恶劣,但见儿媳如此不顾大局,削他面子,却也生气,沉声道:“二娘,你喝的多了,不分轻重,快些给我老实坐好!”
李高得父亲撑腰,登时神气活现,说道:“你这婆娘,当真无法无天了,还不快给我坐下?”
李正也道:“不错,你一妇道人家,不识大体,小心我哥一纸休书,将你退回娘家。”
富二娘脸色铁青,指着身边又一美貌少妇道:“岛小妹,你瞧瞧你老公,说的是人话么?”
那岛小妹是李正之妻,东岛掌门人之女,闻言眼眶湿红。蓦地伏案大哭,边哭边喊:“我有什么办法?他这人是王八蛋,人面兽心的畜生,我怀有身孕。他理都不理,********出去与那海飞凌厮混。”说着往自己肚子拍去,竟伤心欲绝。
李正生性凉薄,见状也不慌张,反而说道:“好哇。你们俩串通一气,想要坏我李家名声,哥哥,咱们这就叫师爷去写休书,让这俩娘们儿滚回老家!”
李听雨见群雄眼中满是鄙夷,颜面无光,怒道:“两个混账,两张臭嘴,快些给我住口!那海飞凌又是什么人了?”
雪冰寒对江湖传言甚是关切,当即答道:“这海飞凌乃是霍东帮出了名的美女。但平素举止不端,喜好与名门子弟厮混,因而声名狼藉。她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李听雨头大如斗,骂道:“混账小子,从今往后,你们若要再与那海飞凌勾搭,被我知道,我将你们斩成肉酱!”
李高、李正最是惫懒,闻言齐声道:“是了,咱们定不让爹爹知道。”
李听雨大怒。想要出手揍人,但众目睽睽,他也下不了手,咬牙道:“滚!你们俩全给我滚!”
就在这时。只听院口有一女子朗声道:“公公,我还有事要说,便不能让他们两人走了。”
群雄目光望去,又见一少女走入院中,果然是红唇如血,冰肌雪肤。眼神妩媚,身形婀娜,一身薄纱短裙,****修长,确有勾魂之貌。那美女身后跟着一模样怪异之人,身穿羽衣,色呈暗红,似血似霞,脸上戴一面具,瞧身形也是女子。
李听雨心中一凛,站起身来,拱手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前来?”
那美女格格娇笑,说道:“公公,你们先前说起我的名字,不下多次,眼下却又来装傻?可是想逗弄于我?嘻嘻,你儿子不是好东西,你这爹爹,想来也是犬子无虎父了?”这女子声音极为悦耳,宛如稚龄少女,语气又天真,又透着柔媚,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李听雨为人严正,最忌讳男女之防,闻言深感窘迫,说道:“姑娘说笑了,公公二字,休要再提。莫非姑娘便是那海飞凌么?”
美女双目微红,泫然欲涕,点头道:“公公说的不错,我便是你们口中肮脏无耻,人尽可夫的那个妖女。”说罢香肩颤动,举袖垂首,模样甚是可怜。其时夕阳斜下,漫天红霞,照在这海飞凌脸上,群雄瞧见,不少人心生怜惜之意,都想:“她如此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怎地是什么妖女了?”
李高、李正愣愣出神,瞧模样似要流下口水来,海飞凌又道:“公公,非我海飞凌下·流低·贱,我一生凄苦,遇人不淑,屡次遭人欺骗,这才名声....不好。但我对你这两个儿子乃是真情实意,并无虚假,一月之前,我与他们欢度春宵,一夜同床,如今已怀上了孩儿。我未曾嫁人,委实不知所措,只好上门来找你啦。”
李听雨气的满脸发紫,恶狠狠的朝李高、李正望去,李高喊道:“那一夜....那一夜咱俩喝醉,莫非....莫非当真....”
李正性子奸猾,忙道:“哥哥是当真喝醉,我却没有,那孩儿定是我的。海妹,你大可放心,我李正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高怒道:“你酒量比我差劲儿,明明先倒在床上,那孩儿是我的。海妹,别听这小子胡说,我这就休了那老虎婆娘,娶你为妻。”
李正不答应,冲李高脸上就是一拳,李高哇哇大怒,将李正扑倒在地,两人抱作一团,互相撕咬,仿佛公·狗一般。李听雨怒道:“苍鹰兄弟,帮我将这俩混球打死了!”
苍鹰哈哈笑道:“打死倒也不必!”手指隔空连点,将那两人点晕了过去,两个时辰内定醒不过来。众人见他这手凌空点穴的神功,无不赞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