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女子冷声怒道:“好哇,李听雨,你仗着人多势众,不顾信义,欺负我这可怜的徒儿么?”
李听雨心软,便要许下亲事,让这不请自来的儿媳过门。却听雪冰寒劝道:“堂主,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女子生性放纵,爱惹是生非,你若许她入门,将来必祸起萧墙,生肘腋之变。”李听雨顾全大局,硬起心肠,说道:“海姑娘,我....我孩儿对不住你,但事发突然,他们委实...配不上你。我愿送你黄金千两,大宅一间,好生安置....”
海飞凌本没身孕,更不曾与高正二子同床,闻言虽稍觉失望,却也乐意,笑道:“那可也不错,你可不许赖账....”话音未落,羽衣女子怒发冲冠,说道:“要这等施舍做甚?李听雨,你道貌岸然,总有报应!”拉住海飞凌,拔地腾空,倏然远去,身法快的不可思议。
李听雨丢尽了脸,兴味索然,向郭远征敬了杯酒,便匆匆告退而去,又吩咐手下将李高李正带走,以免席间有嫉恶如仇之辈,来一场惩奸除恶,将这两个混球就地正法。李听雨既去,便由吴陵陪酒做东,如此再过一会儿,众人便相继告退。
苍鹰思索那羽衣女子身法,暗想:“她那腾空踩踏、转体刺剑的功夫,似用了藏剑冢的轻功。她腰间尚有另一柄长剑,始终未曾出鞘,照此看来,她当也是藏剑冢之人,堂主得罪了她,只怕微有后患。”但转念一想,登时释然:“那两个祸害被捉走正好,若被海飞凌两剑宰了,更是为民除害,我又瞎操心个什么?”
雪冰寒见他发愣,过来与他说了几句体贴话,又匆匆离去。苍鹰这一年来与她愈发疏远,雪冰寒藏有心事,苍鹰也黯然苦恼,他料想雪冰寒武功渐强,终会升入山海门中,自己纵然万难阻挠,却也不过是害了她,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苦苦挽留,不如随她任意行事为妙。
他静思许久,低声叹息,心生刻骨爱意,他视之虚情妄念,狠心摒除,随即动身离去。
..
如此恍恍惚惚,迷迷昏昏,又过了数日,李听雨、李若兰与莫忧等人前来与他商议军情大事,有意让他掌管大军,当那兵马总指挥使,统领各路人马,苍鹰故态复萌,全不表态,只是嗯嗯啊啊,心不在焉。李若兰急道:“二哥,你在帝台山上是何等英勇无敌,为何到了此处,却又成了这幅窝囊模样?我....我....对你好生失望。”
苍鹰说道:“若有战事,老子充当先锋,绝不退缩,但其余琐事,便莫要烦我啦。”
莫忧道:“苍鹰哥哥,你不如随我一道去练兵如何?若真与鞑子打起仗来,咱们需得勤加督导教练,练出一支精兵强将来。”
苍鹰说道:“老子这幅模样,怎能去练兵?你让冰寒放手去做,保管临阵管用。”不管旁人如何相劝,他总是百般推脱。
赵风苦笑道:“苍鹰老弟,你与你徒儿一般德行,可是故意装疯卖傻么?”
苍鹰奇道:“我徒儿?我哪个徒儿?”
赵风道:“自然是那个白兮兮的赤蝇小娃娃。他也不干正事,整天砍柴烧水、扫地抹灰,比府上杂役还勤快许多。”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好徒儿,这叫大隐隐于市,你们也别管他,随他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