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忙道:“诸位施主切莫暴躁,且听老僧道来。”他见李书秀眉头紧锁,知道大难临头,一个不慎,命不久矣,于是快语道:“鬼人牙中暗藏毒·物,这被鬼人吸血之人,要么便当场死了,要么回过神来,亦成了鬼人。只不过有的凶悍,有的愚笨。这位小童子,还有那位小仙女,只怕皆是如此....”
赤蝇问道:“成了鬼人,可有药能救么?”
老僧眼珠一转,吞吞吐吐的说道:“据老衲所知,或许....或许仍可相救,未必便一辈子当这鬼人。”
李书秀催促道:“你给我爽快些答话,什么或许、未必的?”
老僧支支吾吾道:“这当了鬼人,有何不好?只要有人血喝,当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我看也不比当仙女差了。”
张千峰听这老僧闪烁其词,心中一痛,知道师妹已沦为这妖物,她本心高气傲,以万仙门人为荣,此刻从天上坠落深渊,只怕要痛不欲生、忧郁欲死了,他设身处地的一想,倍感怜惜,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赤蝇说道:“如今之计,务必先将洁泽姑娘救出魔爪。他们不在这御书房,定是在地牢之中了。”
李书秀精神一振,点头道:“不错!你这妖僧再给咱们带路。”妖僧不敢反抗,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
赤蝇生怕赵火再来咬人,将他用绳索绑了,扛在肩上就走,赵火怒道:“你为何这般对我?我何尝做过坏事了?”
赤蝇生性随和至极,被他一凶,心生怯意,陪笑道:“小王子,这绳索叫做绑龙索,其名颇为吉利。你被这绳索绑上一绑,将来好处不断。”
赵火奇道:“被绑了之后有何好处?你倒是说说?”
赤蝇见他上当,急想措辞,暗想:“这等少年人不好名利,却最喜,这位小姐姐最喜欢乖乖不动的小娃娃,见你被绑的严密,待会儿定会与你亲嘴儿.....”
李书秀气冲冲的说道:“师侄,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喜欢这等荒谬之事?”
赤蝇不敢得罪她,只得朝她暗中作揖,李书秀哭笑不得,隐忍不语,又听赵火嚷道:“我不但要小姐姐与我亲嘴儿,还要让我咬她小手小脚,让我尝尝她的血,当然我只吸一点儿,稍稍解渴,绝不伤了她。”
赤蝇皱眉道:“这只怕有所不妥,这样吧,只要你老实待着,待会儿我让你尝我的血如何?”
赵火摇头道:“男人的血是臭的,女人的血是香的,似小姐姐这等未嫁人的黄花闺女,血液最是美味。”
李书秀满脸羞红,恨恨说道:“你...你这小混蛋,才多大年纪,怎懂得这些疯言疯语?”
赵火说道:“我听侍卫中那些叔叔爷爷说话,总说男人臭,女人香,想必鲜血也是如此。小姐姐,我闻你身上气味儿,就知道你仍未嫁人啦。”
李书秀气得手痒,但又不想打这孩童,在赤蝇背上一推,叱道:“让你教坏这小孩,你与你师父一般德行。”
赤蝇伸冤道:“我不过哄他一哄,谁料到这小子如此不像话?”又对赵火说道:“小王子,你莫要多言,这位小姐姐已经发火,再招惹她,下场只怕不妙。在下亦是童男之身,气血精纯可口,定合小王子脾胃.....”
李书秀一拧赤蝇嘴巴,喊道:“你还说?我要替你师父教训你了!”赤蝇与赵火吓得不轻,顿时闭嘴不语。
这三人吵闹几句,气氛稍有缓和,张千峰心想:“无论师妹成了何等模样,我都待她如初。将来回归门中,再设法相救便是。她成了这鬼人,那些番僧妖魔反而不会伤她了。”心情好转,催着那老僧快走。
众人走出御书房,再绕花园,有斜坡径直往下,通向漆黑可怖的洞窟之中。
洞窟里头,水声幽咽,风啸隐生,似潜伏这重重危机,当真令人忐忑不安,赤蝇走入洞窟,飞蝇又运功照亮前方,众人见并无伏兵,这才放心前行。赤蝇心想:“师祖当真别扭,与其如此麻烦,不如现身出来,扫荡群妖,那是何等威风?如此遮遮掩掩的,比我还要窝囊几分。”但随即一乐,暗想:“我是没本事,那才是真正的窝囊。师祖何等神通?他若窝囊,当世之中,又有几人不窝囊了?”
又走了许久,来到一大洞窟中,借着光亮,见有许多老僧盘膝打坐,脸色发青,气息全无,似已然死了。而鹿角僧神色悲悯,坐在众人之中,空中低声念经,甚是虔诚。
张千峰见着仇人,当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时斩了这老僧脑袋,他蹿上几步,霎时来到近处,指着鹿角僧道:“老妖僧,我师妹人在何处?”
鹿角僧缓缓站起,脸色变化,不露喜怒,说道:“施主,令师妹便在我身后神殿之中。”
赤蝇极目一望,果然见其后隐隐有一宏伟精美的庙宇,庙宇前有许多塑像,雕刻繁复,但形状凶恶残忍,令人发指。
张千峰喝道:“还不快给我让开?”拔剑跃上,来到三尺近处,一掌拍出,正是他深藏不露的绝艺“阴阳天地掌”,这一掌力道极为凌厉,鹿角僧识得厉害,朝后一跃,只听砰地一声响,地上碎了一个大坑,若这一掌挨在实处,或已筋骨寸断而死。
鹿角僧点头道:“施主既然有这等神功,为何先前不用?莫非老衲功夫不济,施主竟不瞧在眼里么?”
张千峰怒道:“废话什么?”又是劈出一掌,鹿角僧再一闪躲,掌风击中石柱,石屑纷飞。鹿角僧稍一折转,轻飘飘的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