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知那灵花妃乃是灵花化身,尔后失了妖力,化作凡人,但武功未失。而莫忧与她本出同源,不知为何,居然与她相安无事,想必是生出亲情,不忍她流落在外受苦罢了。他转念一想,眉头一皱,想道:“那莫忧乃无性之人,生来体净,算作天人,可男可女。若她恋上女子,便会再回复男儿身。那苏临仙与她天生吸引,难不成....”
想到此处,头皮发麻,暗骂道:“都是这苍鹰生性猥·琐,满口胡言,害的我也满脑污秽。可恨,可恨,老道可得去冥池那儿洗洗脑子了。”
他向那东道告辞,经过赤蝇桌前时,赤蝇朝他微笑,眨了眨眼,香儿奇道:“蝇哥哥,你做什么鬼脸?”张三丰心中惊叹:“原来他早认出我来,杀生尸海剑,果然名不虚传。”也还以一笑,倏然远去。
他游逛半天,正要回武当山扫地抹灰,忽听血寒传音说道:“如有空闲,回冥池一聚。”
张三丰与苍鹰、归燕、血寒许久不见,心中怀念,当即启程,赶往冰雪神潭,行了一天,来到昆仑山下,遥遥见到山下霜原中有一男一女缓步而行。那男子乃是苍鹰,少女则是李书秀,她持流星剑十数年,等若时光停滞,如今仍极为年轻,两人言行亲密,相敬如宾。
张三丰心中大乐,暗想:“原来他尘心不死,与凡人女子没·羞没·臊。”定睛一瞧,又觉失望,瞧出李书秀仍是处子之身,苍鹰并未碰她。张三丰心中琢磨:“如此也不是办法,怎生设个局,让他与这女子洞·房花烛,也算不辜负这女子一番苦心?”
他盘算一番,知道艰难,也就罢了,瞧这李书秀喜滋滋的模样,早已心满意足。这小两口自己也不在乎,张三丰又何必多事?他不再多想,抢先一步,踏入仙境。
苍鹰自也见到张三丰,心下雀跃,柔声对李书秀道:“离此往南二十里,有一忘归镇,你可去那儿住下,明晚我便来找你。”
李书秀点头道:“哥哥小心,莫要惹是生非。”
苍鹰哈哈笑道:“老子也就嘴上功夫厉害,打是打不起来的。”李书秀便牵马去了。
苍鹰整装束腰,大步而行,不多时便步入幻境,来到冰雪神潭前头,见归燕、三峰早在等候。这地方一贯冰冷寂寞,令人只觉破败,如今见了这两人,却显得太过生机勃勃了。
三峰说道:“苍鹰,你来的太晚了,可要好好罚上一罚。”
苍鹰怒道:“你比我早到半步,有何夸口可言?”
三峰笑道:“老道我后发先至,难道不能夸口么?你与那姑娘亲吻作别,途中耽搁,怨得了我?”
苍鹰脸上一红,说道:“老子品行端庄,怎会与她亲嘴儿?我与归燕交情好,归燕,咱俩来亲个嘴。”
归燕说道:“与我无关,滚一边去。”
苍鹰不依,说归燕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要与归燕打闹,正吵得天昏地暗,却听一个悦耳女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
三兄弟一齐回身,向血寒拜道:“门主。”见血寒托着一人,盘膝而坐,苍鹰一见,喜上眉梢,喊道:“这是灰炎?你怎地将他救出来的?”
血寒说道:“蚩尤魄灭之后,我得了夜啼之妖力,施展法术,破了神农树海障壁,虽耗费精力,但总算有所成效。”
苍鹰心想:“咱们上司显了本事,眼下不拍马·屁,枉自为人,今后吃不了兜着走。”正想开口,三峰却抢着道:“门主武功高强,人所不及。”
苍鹰怒道:“门主知人所不知,破解千年迷局,功盖当世,旷古仅有。”
三峰急道:“门主功盖千秋,一统江湖。创世捏人,补天平地。”
两人天花乱坠的一通吹嘘,血寒皱眉道:“你们可是耍弄我么?”
那两人如遭雷击,大惊失色,忙道:“不敢,不敢。”灰溜溜的退在一旁。
血寒将灰炎头颅斩下,抛入冰雪神潭,苍鹰想起与灰炎昔日交情,说道:“便由我来照看他好了。”
血寒摇头道:“此世之外,另有异世,我猜想那太乙乃是一具化身,在此世死去,在异世醒来,可见世道凶险,说不准又有邪魔恶神降临。咱们还需找到一人,凑足六人之数。十二人太多,五人太少。世间有一女子得了阿青之魂,武功已有端倪。”
归燕面色发愁,问道:“可是那李若兰么?”
血寒道:“正是这位姑娘,她如今与女儿居于西方一国,生活安逸,但她长生不老,终有一日能有所开悟。”
苍鹰拍归燕然肩膀,说道:“小弟不必担心,你二人本是老相好了。今后破镜重圆,我定来讨一杯喜酒....”
归燕道:“快些滚了。”
苍鹰大怒,要将归燕推入池水,血寒喝道:“圣水之畔,岂容胡闹?归燕,罚你留在此处,照顾灰炎。苍鹰,你随我来。”
归燕有些委屈,但只得无奈领命。苍鹰能稍稍探知仙人心思,见血寒神色肃穆,心底冷漠,背脊发寒,暗想:“门主当真发火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战战兢兢,忐忑不安,随血寒走过山脉,来到一孤高雪封之地,见山上有一高塔,想必乃血寒居所。
两人走入塔中,抖去风雪,血寒当即说道:“苍鹰,你是魔神之魂,又杀我山海门人,屡次冒犯,如今又犯门规,我再不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