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蛆蝇尸海剑>二十九 前事尽归尘土
?”

轻衫答不上话,眼神惊惧,躲躲闪闪,不敢瞧着眼前如鬼神的人。

飞蝇解开她的穴道,说道:“说吧。”

轻衫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飞蝇大侠,飞蝇师祖,饶了我轻衫一命吧。”

飞蝇道:“说出实情,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九婴之体?”

轻衫慌张的摇头,喊道:“我也不知....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九婴之体。”

飞蝇道:“习练‘蛆蝇尸海剑’走火者,一者变为青狼,便如陆遥与铁盐,一者变为金虎,便如眼前的常海,还有一者,化身九婴之体。但这等异状极为罕见,只怕并非寻常走火,而是连我也未知的境界,周行天是如何找到你的?”

轻衫道:“师父他...找到我时,我还只是个不足周岁的娃娃。我只记得父母惨死之事,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

飞蝇沉吟片刻,站起身,轻衫大喜过望,连忙道:“你....饶了我吗?多谢,多谢师祖。”

飞蝇在她肩上一触,她登时哑口无言,转瞬之间,她感到浑身麻木,恶寒蔓延至周身经脉,几个心跳之间,她冻僵成冰,立时殒命。

飞蝇双眼朝四周扫视,但见院中血流成河,死尸遍地,连一个活人都没剩下。他手指轻颤,李云和的尸首从庙中飘出,落在他身前,随后他盘膝坐倒,叹道:“忘了吧,忘了一切。苍鹰,就当做了一场美妙惊险的噩梦吧。”

他缓缓变回苍鹰模样,就这般坐着睡了过去。

...

迫雨在李府找了半天,并未见到李云和的影子,问他义母,也是一脸惶恐,毫不知情。迫雨大急,彷徨无措之下,心想:“此事要紧,还是去和苍鹰商量商量,大师兄与轻衫也在那儿,我还是赶快过去瞧瞧吧。”

想起苍鹰,因迫雨亲手害了巍山,他心有愧疚,其实颇不敢与他相见,可又想起轻衫与常海曾经对话,心中焦躁,生怕两人旧情复燃,那可就万事休矣。爱念一起,瞬时勇气倍增,天下一切为难之事,皆难以动摇其心。他离开李府,拖着疲倦的身子,朝文圣庙飞奔而去。

临近文圣庙,侧耳倾听,并未听见任何声响,他心中一动,想:“他们是不是回去了?”但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血腥臭味儿,听见苍蝇飞舞之声。他握紧长剑,走向神庙后院。

他见到遍地死尸,鲜血如洪,皆开膛破肚,死状惨不可睹,忍不住大叫一声,心下惊恐万状,哭喊道:“轻衫师姐?轻衫师姐?答应我,答应我一声!”

苍鹰被迫雨喊声叫醒,死命摇晃脑袋,缓缓站起,迷迷糊糊喊道:“迫雨?”

迫雨立即回头,瞪视着苍鹰,目呲欲裂,咬牙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轻衫师姐呢?常海师兄呢?啊!云和!云和怎么了?”

他指着苍鹰面前那具少女尸体,身子抖动不停,作势想要抢夺,可又不敢上前。

苍鹰脑中乱作一团,以往的事,有些想的起来,有些又模模糊糊,那些撕咬他的蚂蚁,似乎在此刻又突然忙活起来,在他脑海中钻来钻去,痛的他几欲寻死。

他想:“乌鸦....乌鸦醒来过了吗?该死,我真是没用!我何时才能把他永远囚禁?”

迫雨厉声道:“是你杀了姐姐吗?”

苍鹰记起当时情景,说道:“不是我,是常海师兄他们做的,轻衫师姐也....我想要救她,却被常海师兄拦住了。”

迫雨追问:“师姐呢?”

苍鹰蓦然觉得身后有人,他一回头,恰好见到轻衫凝聚成冰的尸首,他吓了一跳,赶忙跑开,将轻衫暴露在了迫雨眼前。

迫雨立时露出凄然欲绝的神情,哐啷一声,他长剑落地,扑通一声,他跪倒在轻衫面前。伸出颤抖的手,将那僵硬酷寒的尸体揽入怀中。

他无声哭泣了起来。

苍鹰见状,心下惨然,加上脑袋剧痛,便悄悄朝庙外走去。但迫雨突然大喊道:“苍鹰!是你做的吗?是你杀了轻衫师姐吗?”

苍鹰迷茫说道:“也许....是我。”

迫雨将嘴角咬出血来,喊道:“我....我杀了你,为轻衫师姐报仇!”

苍鹰凄然说道:“你报不了仇的,迫雨,就算你胜得了我,你也决计赢不了飞蝇。古往今来,能胜过他的人,极为罕有。”

迫雨根本不懂苍鹰在胡说些什么,但他也不想弄明白,仇恨与复仇的念头充满着他的心,唯有如此,他才不至于被撕心裂肺的绝望压垮。

他抱着轻衫走了几步,被她体内的寒气侵袭了身子,他伤心过度,竟忘了运功抵御,眼前一黑,就这样抱着心爱的女人昏了过去。

苍鹰在神庙中坐了很久很久,他试图忘记一些东西,也试图想起来一些东西,但思绪愈发紊乱,渐渐地,连过往十一年中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支离破碎,难以拼凑齐全了。

他想:“我该走了,逃走,逃得远远的,离开这座被诅咒的城。”

随后,他当了逃兵,在扬州城陷落之前,他卑怯无耻的抛下他所有的朋友与战友,绕开蒙古人的包围,不知去了何方。

他听说李庭芝无奈之下,从扬州城撤离,想要与流亡宋帝汇合,但在他离开扬州城的当夜,守城将领,投降了蒙古人。李庭芝被追兵赶上,被蒙古人俘虏,不久之后,他被押赴刑场,与姜才一道慨然赴死。

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他四处漂泊,寻找宋朝军旅,协助他们抵抗元军,终于在某一天里,他来到了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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