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很显然也看到了,可他只是皱了眉头,并没有说要送她去医院。
“不!不要!孩子……我的孩子……”夏长乐一低头就看见了腿间的那一抹暗红,眼泪霎时从脸上滑落,惊痛的大叫。
“我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夏长乐失声痛哭,哀求的看着那几个男人。
不!不要。夏长乐感觉孩子正在脱离她的身体,化成一滩血水。
“夏长乐,你现在知道我心中的痛了吧!”正在夏长乐痛苦的低声哀求时,裴欣语的声音从那几个男人身后传来。
听见她的声音,原本还蹲在夏长乐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和另外几个站成一排,恭敬的朝裴欣语鞠了个躬。
裴欣语穿着一袭黑衣,慢慢走过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站在夏长乐面前,曾经满含温柔的眉眼,此时却变得那么刻薄狠毒。
夏长乐赤着眼睛,眼中泪水不断涌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明白,她和裴欣语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就算孟小言是因她而死,也是她夏长乐的事。可裴欣语为什么要扯上一个还没有出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为什么?”裴欣语听到这话冷冷的嗤笑一声:“你问我为什么?你害死小言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
裴欣语突然蹲下来,双手紧握着夏长乐的双肩,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盯着她,眉目间尽是沉痛,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在剧烈颤抖:“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不记恩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去害我的女儿!”
“我没有!”夏长乐面色惨白:“我没有害死她!我说过了,如果不是孟小言要把我从天台上推下去,她也不会死。”
裴欣语面露戾色,狰狞的笑了几声:“是吗?你不是说小言推你下去吗,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而小言却死了!你说!”
夏长乐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一怔,她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辩解的话,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看着裴欣语此刻陌生的脸,心里无尽的痛楚,她那么爱的母亲,就算是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倔强着不肯去叫妈的母亲。
现在却杀了她的孩子,还想要杀她。
夏长乐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眼底爬起一层忧伤:“对不起。”她低声致歉。
听见夏长乐的道歉,裴欣语冷厉的脸突然浮起一丝笑:“你不是想知道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不是想知道夏书豪是怎么死的吗?那我就告诉你。”
“夏书豪是被我杀死的,被我从背后用花瓶砸死的!”裴欣语狠绝的大笑。她记得,孟俊生找到了李心,然后把她强暴了。
一直喜欢李心的夏书豪在她跳楼死后几天才知道真相,夏书豪要把孟俊生送到警局,而在外面偷听的裴欣语在夏书豪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用花瓶在他脑后狠狠一砸。
然后夏书豪当场就死了。
孟俊生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再后来,她和孟俊生就结婚了。
听完这心心念念的一切,夏长乐颤抖着薄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欣语:“为什么?他是你丈夫,是你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丈夫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最爱的父亲,居然是被自己爱的母亲亲手杀死的,而她却还在担心裴欣语会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受到伤害。
夏长乐自嘲的笑了两声,她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去担心裴欣语。
可怜她的父亲,活这一生,都没能跟自己所爱的在一起,只希望他在泉下,可以和李心在一起吧。
“丈夫?”听见这个词语,裴欣语讽刺的一勾唇角:“如果当年不是夏书豪,小言又怎么会从小没有母亲?而我却要为他养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杂种!”
夏长乐自认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却在听到杂种这个词时,又再一次狠狠的刺痛了一番。
夏长乐强忍住眼里泛起的泪花:“那你现在是想杀了我,去替孟小言陪葬吗?”
“当然!而且,我还要你死的比小言更加痛苦!”裴欣语站起来,冲着夏长乐冷笑。而她身后的那几个男人则是走过来,将夏长乐从地上一把拎了起来,跟在裴欣语的身后。
裴欣语走到外面边缘地带,然后停下。
夏长乐耷拉着头,无力的看了一眼,一望无垠的大海,在这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把她丢下去。”夏长乐听见裴欣语冷声命令。
两个一左一右架着她的人大步往前走,走到平台边上,将夏长乐直接丢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迅速充斥夏长乐的口鼻,不少还钻进了她的嘴里。明明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可夏长乐却觉得海水打在自己身上,冷的她浑身都打颤。
她的耳边只剩下海水互相拍打的声音,她的眼前,飘着她的长发,这一刻,她居然想到了安沉云。
窒息的感觉让夏长乐快要没了意识,她以为,这就是她的终点了。
那绑在她腿上的绳子却骤然一紧,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头朝下,身上的海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滑,划过夏长乐苍白冰凉的脸庞。
夏长乐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裴欣语倒立着,对她冷笑。裴欣语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可惜夏长乐的耳朵里像是塞满了东西,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在裴欣语说完之后,她又被放了下去,再一次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