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一辆马车停在吴府外。
“老爷,大少爷,王家来人了!”
“王家?什么王家?”
“好像是、是什么狼牙……”
“琅琊王家!?”
“对对,他们是这样说的。”
吴钟国和吴逸轩对视一眼,他们和王家可拉不上半点交情,哪怕琳琅成了淑妃,也不值得他们纡尊降贵来拜访。
两人赶到大门,看见门外停着一辆暗色马车。
马车外表看来平凡无奇,但见多识广的吴钟国一眼就看出不同,拉车的马是产自易国的戈白马,四角垂下的流苏更是由千金难求的天蚕丝编织而成!
车夫恭敬地拉开车帘,一个孝踩在车夫背上,跳下来。
王之珑!
他怎么来了?
王之珑看了他们一眼,礼节性地颔首,没表现出多少热络,往旁边撤了撤,说明他不是主事的。
难道还来了分量更大的人物?
很快,马车又走下一人。
白衣黑发,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尽是雅致**,目光所达之处又给人以极致的平和安宁,如同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
此人太过夺目,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吴家父子才注意到他打横抱住的吴玉。
“琉璃!”
吴逸轩惊喜地跑上前,从王之临手里小心接过吴玉,吴钟国则激动地上前与之寒暄。
“多谢王公子救命之恩。”
“顺手罢了,吴大人无需介怀。”王之临微微一笑,转身回到马车。王之珑看了眼装晕完美的吴玉,心里撇嘴,也上了马车。
马车悠然离去。
吴家父子心中纵有再多疑问,当务之急是请大夫给吴玉看伤。
吴玉当然不能让人看她的伤口,悠悠转醒,“唔……”
“琉璃,”两人赶紧围上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爹爹,哥哥……”她眼角立时滑下两行清泪,哽咽道:“琉璃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不,我们都听说了那天的事,多亏了你,要不然琳琅就……”吴逸轩眼眶微微泛红,赶紧转开头,不想让小妹妹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吴钟国亦动容,那么危险的情况,只有小女儿不顾性命地冲进去救大女儿,他们吴家的血脉羁绊深厚至此,还有什么可动摇的!
在吴玉的坚持下,只让丫鬟看了手脚上的伤口,并不算严重,吴家人这才稍稍放下心。
吴玉心里想的却是,不愧是底蕴深厚的王家,治伤的药膏也不同凡响,效果比之贵妃送她的雪莲膏更佳。
正式向书院请了操后,一些交好的同窗纷纷来探望她。
但是祁琏始终没有来。
她暗自检讨,是不是那日对他的态度太过决然,伤了他的心,无论如何,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此刻,祁府。
“不乐意吃饭就出去,板着张脸给谁看。”
祁琏从沉思中回神,“抱歉,祖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公务?私务?女人?”祁老夫人扯了扯嘴角,“没出息!”
“祖母,女人也属于私务。”
“那就是女人了,怎么?你那小未婚妻悔婚了?”
“不,是我后悔了。”
祁老夫人的脸色沉下来,“你还要为宫里那位守身如玉?”
脑中一晃而过火中拥吻的一幕,祁琏逃避地躲开祖母敏锐的目光,“祖母,你不也不希望我娶琉璃?”
“不娶她,不代表不娶妻!”
祁琏忙安抚,“祖母不要生气,若瑕已经过去了,我不再心存妄想。”
祁老夫人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两****去安排适龄姑娘,你自个儿掂量着看。”
“祖母,”祁琏无奈极了,“我和琉璃已有婚约……”
“悔婚!”
……
吴玉在家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一边担心姐姐在宫里的情况,一边烦恼身份被王之临发现的事情,头发都快愁白了。
“玲珑还没回来吗?”
“三秀去朋友家作客,说会迟些回来,让秀不要担心。”
吴玉点点头,“那我去逸才那里走走。”
“秀忘了,小少爷在国子监。”
“……”
无力地趴回**上,她郁闷地拽头发。
雪娘笑了,“秀烦躁的话不若出去逛逛?”
吴玉想想也是,“那好,雪娘,你和我一起出去。”起身去穿衣服。
虽然背上的伤瞒了大家,但动作的僵硬瞒不了伺候她的侍女。雪娘接过衣服,“秀,不要勉强自己,晚上让雪娘为秀沐浴吧。”
吴玉没答应也没拒绝,抬手轻抚雪娘眼角的伤痕,“为什么不用古婆婆的药?”
“伤痕或许能消失,雪娘的过去永远无法抹去。”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过去呢?”吴玉拿了药亲自为她抹上,“人生在世,没有谁能十全十美,忘记不好的,铭记幸福的,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而努力,大家都是一样的。”
“不,雪娘已经是……”
“那又有什么所谓?所有为了生存而不伤害他人的手段都是值得尊敬的……好吧,不说这些空泛的,你既然决定留下来做我的侍女,我想要一个美艳动人,走到哪里都能为我吸引目光的侍女,雪娘,可好?”
雪娘心中自嘲,一个什么都没经过的千金秀怎么可能明白她的感受。垂下眸子,“如果这是秀希望的。”
自从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