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集体受刑,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崇志堂内十班教室里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吴玉咬着牙来了。
鞭刑比杖刑轻,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让人找到错处惩罚自己。
话说吴逸才到底什么时候来替换她?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中午在掌馔厅碰见秦傲泽,她拿了饭菜坐过去,谁知秦傲泽竟然往旁边挪了好几个位置。她脸上挂不住了,低声问:“你什么意思?”
“你太久没洗澡,臭。”秦傲泽道。
吴玉当场色变。
臭!?
上辈子这辈子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臭!
吴玉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身上都是伤,能自己换药已经不错了,清洗这种高难度的活她一个人怎么做得到?
“这两天我回到其他号舍借住,你快点解决好罢。”说完,秦傲泽吃完最后一口饭,施施然走了。
留下心碎了满地的吴玉无语凝咽。她可是女生啊,被人嫌弃臭……好丢人,没法再见人了……
“吴逸才,你在这里。”黄睿看见她,朝她走来。她连忙挪开几个位置,和他拉开距离,然后笑笑,“你找我有事?”
黄睿虽然奇怪,但没有贴上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道:“听说你的姐姐是吴琳琅。”
“你怎么知道?”吴玉奇怪道。一般大家闺秀都是养在家里人不知,何况吴琳琅为了学舞蹈深居简出,连在吴府内都很少走动。
“‘大秦双姝’谁人不知?”黄睿反问。
原来吴琳琅的名头这么响亮,难怪啊。不过大姐长得那么美丽,这个称呼的确实至名归。
“你找我大姐有事?”
黄睿脸一红,“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刚听说这件事,问你一下。”
吴玉眯起眼睛打量他,“我知道我大姐很漂亮,但是你也太小了点吧。人还矮的萝卜头竟然敢打她大姐的主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睿有些激动地反驳,但很快冷静下来,低声道:“你别多想,不管是你姐姐还是另一位都是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只是没有想到她们的亲人会出现在我身边。而且我不小了,我今年十五岁。”
那还是比我姐小。吴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个瘦弱小子竟然比她大了三岁?骗人!他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我走了。”黄睿头也不回地离开。
吴玉纳闷,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在国子监老实呆了几天,伤口都结痂了,吴玉这才向冯助教申请出入牌。
“理由。”冯助教头也不抬道。
“我要回家取几本重要的参考书籍。”
“去典籍厅自行借阅。”
“家里的书……有笔记。”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向我请教。”
……
吴玉所能想到的理由都被冯助教堵得无言以对,还被教训了一顿,叫她专注学习,不要总想偷懒打诨。
天知道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发霉了,秦傲泽说到做到,在她洗澡之前坚持不回号舍,虽然他口风似乎很紧,但日子久了,谁都能察觉出不对,她可不想她被人敬而远之的理由是身体太臭!
她在冯助教旁边杵了太久,冯助教忍无可忍,道:“若你能在下次的考试取得良好,我就给你一张出入牌。”
她眼睛一亮,“冯助教你真是好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冯助教摇摇头,这个吴逸才刚来的时候整天呆在号舍,对外人外事不闻不问,这几天被打一打倒开窍了。
既然秦傲泽不回号舍,吴玉自己提了两桶水,准备洗个头顺便擦擦身子。她的动作很小心,毛巾沾了凉水避开伤口,轻轻擦洗。低头看到胸前一对刚刚崛起的小笼包,她觉得有些好笑。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吴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床把自己包起来。
秦傲泽走进来,看见地上有水桶,笑了笑道:“你终于舍得洗澡了?”
“你不是不回来吗?”吴玉咬牙切齿。
“你还当真啦?”秦傲泽脱掉鞋子躺上床,舒出口气,“这几天我在给我叔父做苦力,现在总算解脱了。”
你是解脱了,我解脱到一半怎么办!
“你不想出去走走?”她试探道。赶紧出去让她擦好身啊。
“不用,累死了。”秦傲泽说着,看了一眼水桶,恍然大悟,“要人帮忙就直说。”走过来将她的水桶和毛巾提出去,“还是这么懒。”
她目瞪口呆,却也无法,在秦傲泽回来之前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好。
“你最近不做工匠了?”秦傲泽随口问。
“嗯,改过自新了。”吴玉的语气不甚好道。
秦傲泽点点头,“这样也好,木匠终究不是正业,你哥哥学业优秀,你姐姐也是有名的大美人,你这做弟弟太逊色会给他们拖后腿。”
吴玉虽然心底也觉得在封建社会做木匠不是好前途,但自己的弟弟这样被外人说她还是不大高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秦傲泽不置可否。
“冯助教答应我,下次的考试我能取得良好就给我出入牌。”
“你还真是不放弃,回家一趟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她这次回去就再也不来了。
“说实话,没想到你这次能考试合格。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功课都是谁帮你做的。每次出去都能把做好的功课带来,肯定不是你哥,你爹……不可能,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