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谢子珺便从睡梦中醒来,因着心中记挂着太多的事情,怎么也睡不踏实。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却总是醒了又醒。
昨儿个夜里,谢子珺原是打算不睡了的,想要尽快的了解一下事情,然后找出一个合适的对策,却是最后姚娅劝慰她,若是休息不好,怕是也没有精神处理事情的,谢子珺这才听了话,勉强回房睡了这一个时辰。
可这一个时辰的觉睡了还不如不睡,三番五次的醒来,弄得更加难受。
没有心思继续睡下去,便起了床步行去了厂房。自从回来还不曾见到大丫和大郎,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谢子珺回来了,又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这个社会太落后了,若是有手机的话,她也可以给赵瑾之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额!虽然只有一个晚上,却感觉经历了漫长的一年之久。
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谢子珺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思念在心中是会疯长的。
厂房内寂静一片,却独有账房闪着微弱的光亮,谢子珺心下疑惑,便径直朝账房走去,却见强叔坐在桌椅前,翻看着账本,拿着算盘精心计算着。
听得微弱的声响,强叔抬头望去,见来人是谢子珺,便连连起身行了礼:
“夫人!你怎的不好好休息,这个时辰就过来了?!”
强叔很是心疼,生怕谢子珺这柔弱的身躯经受不住折腾,更何况,谢子珺才刚刚恢复身体,若是长此以往这样下去,怕是好人也会累垮的。
谢子珺微微笑道:
“睡不着便想着过来看看,强叔,你一夜未睡么?”
谢子珺记得,她和姚娅和强叔明明一起回了赵府,难道是趁着谢子珺去休息,强叔便有绕弯转回来了吗?虽然在现代社会,四十岁左右正当壮硕,可在这个古代,四十不惑的年纪已经算得上半老年了,谢子珺也自是心疼强叔,怕他熬坏了身子。
强叔安慰道:“睡了!好香的一觉呢!我也不过刚刚过来。”
谢子珺欣慰强叔对她的关切,便也不再去追究到底谁没睡觉的事情,想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是真心为着赵记纺织的,是没有一个有心思睡着的。
“强叔,账目算的如何?可有办法填补这次的亏空?”
强叔瞧了瞧账目,对谢子珺道:
“夫人,从咱们建厂以来,接的最大的单莫过于襄阳城的许老板了,可是那是我们本着质优价廉的本质,原本利润就很薄,若说再有其他,便是商铺上那些个零零散散的小生意了,这些小生意赚取的利润,因着生意要周转,便都直接投资在厂房里了。”
强叔顿了顿,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于彭老板这次的生意,若是违约金加上赔偿金的话,想必,咱们是要欠下一个大窟窿了。”
强叔如此说,谢子珺知道他定是精心计算过了的,不愿意在这些关于赔偿金的问题上纠结,便对着强叔道:
“强叔,你不妨带我去看看那些被咬破了的布匹吧!”
强叔点了点头,便带着谢子珺去了另一处仓房。这处仓房是一个闲置的仓房,里面搁置着许多不用的东西,因此也不会派人经意的打扫,房间内布满了灰尘,那些被咬的破烂不堪的布匹就这样凌乱的堆放在仓房里,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谢子珺瞧着布匹上的洞被咬的深浅不一,有些洞也不过被咬破了第一层而已。谢子珺让强叔帮忙把布匹散开来,谢子珺发现,洞口其实并不是很多,因为布匹层层相叠的缘故,所以布匹被咬,打开来之后,洞口与洞口之间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谢子珺心想,若是能够把这中间的布块剪下来,充作零碎布块买掉的话,想必也是可以弥补一部分的空缺的。
谢子珺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强叔,强叔满脸欢喜,对谢子珺的想法赞不绝口:
“夫人!这主意甚好,我怎的就没有想到呢?”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强叔欣喜的面容顿时冷淡下来,对着谢子珺忧伤的回应道:
“只是……夫人,来商铺买布料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中高档定位的百姓,自是如此,又有谁会愿意买一些被截的凌乱的布匹呢?”
“会有的!”强叔话音刚落,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弱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喜悦。
强叔与谢子珺听闻便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去,却见来人是姚娅,姚娅怀中抱着些许绣花样,她进到仓房内,随手捡了一块破布,将桌子上厚厚的灰尘擦掉,然后将那些花样放在了桌上。
其实从房门外,姚娅便听到了谢子珺的想法,其实一直以来,姚娅都是非常支持谢子珺的,在得知谢子珺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之后,对她的支持便更加坚定了。
姚娅认为,谢子珺是见多识广的,定会有许多新奇的法子来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想必这次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不过,这次,她也想出了一个比较新颖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谢子珺会不会认可。
姚娅将那些花样一件一件摊开,谢子珺仔细的审视着,出自姚娅之手的秀样自是与众不同的柔美中透着坚韧,谢子珺一一端详着,那形态各异的花儿,就如在眼前绽放般美不胜收,那寓意吉祥的禽类,又似生了翅膀般欲展翅飞翔。
等一下,这是什么?谢子珺明明瞧见了是山水风景的秀样!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一般山水风景是不曾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