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一向都是雷厉风行,做事干脆利落,所以,既然想到了,也便这样去做了。
今儿个是腊月二十八,眼见着眨眼功夫就到年下了。大丫和大郎的学堂也早已经放了年假。谢子珺让春花唤来了大丫,大丫瞧见谢子珺便兴冲冲的过来了。
“娘,您找大丫什么事啊?”
“大丫,方才在做什么?”
谢子珺轻抚着谢子珺柔嫩的脸蛋,疼惜的询问道。
大丫满脸欣喜,对着谢子珺回应道:“我在房间练习师傅教我的新手法。”
“哦?我们大丫这样用功?练习的怎么样了?”谢子珺瞧见大丫如此,更是心中安慰。
“有好多针脚怎么看怎么不对,但是现在基本已经找到窍门了。”
“啊!我们大丫好聪明呀!”谢子珺抬手,轻轻的刮了大丫的鼻梁,大丫欣喜的咯咯直笑。谢子珺满足的将大丫抱在怀中,突然感觉颇有一些分量,想要将大丫抱进怀里,也需要费一些力气。
犹记得,她才穿越来的时候,大丫那么瘦弱,那样可怜,如今,也总算有了大孩子的样了。
“大丫,娘问你,你们师傅为人怎样?”
“好严厉,动辄就生气!”大丫嘟着粉嫩的小嘴唇解释道:“不过有时候也是很好的,做的满意的时候,师傅还会奖赏!”
“哦,是吗?都奖赏一些什么呢?”
“若是我秀的好,师傅便会教我新的手法,可新的手法若是学不会,便又要受惩罚了。”
大丫提起师傅,情绪也是一高一低,一冷一热的。在一个还处在小孩子世界的女孩来说,这样情绪古代的人,总是让孩子们难以理解。
谢子珺早就听说过,大丫的师傅性格古怪。因为听说他曾经在皇宫中任职,谢子珺便让凌天赐去皇宫打听了一番,经过打听才知道,大丫的师傅名唤刘询,确实有着颇为精湛的秀艺,但因为性格古怪,在皇宫中颇不受待见,也总是被顶头上司将他的绣品给掉包,功劳都落在了别人的头上。
刘询也试图想要为自己洗清委屈,可是无奈自己初来乍到,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却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办法越过上级,直接面圣去!所以,在宫中呆了一年之久,始终没有任何的作为也便罢了,自己所有的绣品都不曾得到自己的署名,也不曾得到自己应有的回报,反倒是受尽讥讽嘲笑,受尽****磨难。
最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刘询便放弃了为刘家秀艺发扬光大的理想,出了宫,回了老家,一心只想着种地谋生。
可是,左邻右舍却是都知道他们刘家秀艺高深的不得了,便有人陆续来找他学习秀艺,一来二去,找他的人也便多了起来。渐渐的,他也攒了一些银两,手中有了些钱,便来到洛阳城来闯荡,希望另辟新径,将刘家秀艺发扬出去。
可是,在老家名声颇旺,来了洛阳城却是无人知晓的,几次招生下来,无人应召。刘询便想了一个好办法,租了一家商铺,在商铺里挂满了自己的绣品,这一个方法果然有用,便开始有人逐渐找上门来应召!
但是,刘询这次不同往日,并非只要是来报应的便收了为弟子,而是来报名的弟子,必须要先经过一层层的考试,若是过了,才能够做他刘氏门下弟子。而且,他的弟子也是分为一二三等的,一级的弟子可以教授他毕生所学,亦可以再招生;二级弟子,只学的刘氏的精髓,却不得招生;sān_jí弟子,甚至出师后不可以自称为刘询的弟子。
刘询一向教学严苛,但也总算交出几个有出息的徒弟来,像是他的一个弟子,现下就在皇宫之中做了大臣,掌管着所有朝服的秀艺,虽然刘询也颇为气恼,自己这身本事,却硬是没再皇宫里闯出一片天来,这光彩,硬生生的让他的弟子给夺了去。
哎!但是,无奈人家家庭底子厚。也亏得那学生是个感念恩情之人,时不时的就会带了厚重礼物回来探望恩师,这一来二去的,便给刘询打下了一个好名头。
人都是喜欢攀比的,瞧见刘询有弟子i竟有如此优渥的条件,各个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把儿女送来刘询这里做弟子。可刘询脾气硬是古怪的,即便有些人带了多么厚重的礼物也好,一遍一遍的踏破了多少门槛也好,刘询却是不为所动的,看的就是一个天分!
若是没有天分的孩子,刘询是不收的,费时费力,而且还会毁了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名声。
就这样,刘询才在洛阳城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听说,直至今日,刘询心中依旧破门的很!痛恨当日里那些排斥他的官员,若非如此,说不定自己早已经飞黄腾达,将刘氏秀艺发扬光大了,那时候,可不只是整个洛阳城知道刘氏了。
“那……大丫,带娘去见见你师傅可好?”
谢子珺温柔的道。大丫疑惑的望着谢子珺。
“娘要见师傅做什么呢?”
“谢谢你师傅这些时日来对你的教诲呀!”
“师傅才不吃这一套呢!”
大丫仿若一个小大人似的回应着。虽然年纪小,但她也是亲眼瞧见多少次了,有多少人想要给他送礼,可都被他给提出门外去了。大丫亦是担心,娘若是去了,又被师傅踢出来,可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小丫头。”谢子珺嗔怪的在大丫的后脑蹂躏着,深感这丫头真真有了大孩子的样子了,或许,再过几年,都用不着她这个娘亲为她操心劳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