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之说过之后,便只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谢子珺思忖了片刻,然后抬头对着赵鉴道:“大哥大嫂有难,我作为前弟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人留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并非以主子的身份自居,毕竟现在当家的并非是我,很多事情,还是得顾及到我相公的颜面才行……”
谢子珺顿了顿,抬眼望着春花道:“春花,你且去找一下强叔,让强叔给大哥大嫂去安排一个活计,相信强叔是知道该怎么安排的。”
春花一直都聪慧伶俐的很,领了命,便乖乖的出去找强叔了。
自然,当谢子珺这话说完之后,梅氏那叫一个不痛快,瞪着谢子珺的眸子,几乎将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嘴巴张了又合,支支吾吾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子珺自然瞧见了梅氏的模样,也瞧出了赵鉴心中的不满,便故作不解的道:“瞧大哥大嫂的样子,可是对弟妹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怎么会?弟妹说的哪里话?弟妹肯收留我们一家三口,已经对我是莫大的恩德了,况且说了,要不是因着大丫和大郎还流淌过着我们赵家的血液,就算弟妹对我们视而不见,我们也无话可说不是?”
赵鉴虽然脸面上挂着笑意,但是心里早就恨不得将这个狠毒的夫人给掐死了。说出大丫和大郎还流淌着赵家血液的话,不过是故意将话说给谢子珺来听的。
但是,谢子珺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他们两口子的性子,着实不适合在他们赵府被供着当爷,若是这样安排的话,想必日后赵鉴又一个坏心眼,将她的赵府也给霸占了。
其实,谢子珺也原是念着赵鉴与赵秀才是同胞兄弟,所以才不忍心对他们置之不理。他们既然找上门来了,便也只能说明谢子珺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投靠的人了。就算看在赵秀才的面子上,她也应该将这一对夫妇的性子改一改,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做人。
谢子珺闻而不闻,对着一旁的丫鬟道:“春红,你且去收拾一件客房,让大哥大嫂住下吧!一家三口风尘仆仆的赶来,想是也很劳累了,怕也没有精力与我在这里闲话家常了。”
谢子珺说着,便起了身子,然后转头对着赵瑾之道:“今儿个我们的事情也挺多的,就不打扰大哥大嫂休息了。”
“好。”
赵瑾之柔声应道,然后对着赵鉴与梅氏点头示意,便搀着谢子珺的手臂出去了。
梅氏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谢子珺离开,恨不得上去扯她的头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转头对着赵鉴道:“瞧她那德行!拽什么?不过就赚了这么一个破府邸,眼睛就长头顶上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
赵鉴瞧了瞧春红,示意梅氏不要乱说话。春花只是鄙夷的冷笑一声,只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
谁料,那梅氏却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嘬道:“我呸!怕她做什么?她也不好生想想,当时在临安的时候,我们是怎样照顾他们娘三的,若不是我们,他们娘仨哪里还有性命走到这洛阳城来?又怎有这样好的命遇上这样的男人。论起来说,还是我们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原本就应该感激我们。”
“哟!大奶奶这话说的真是叫人听不明白了,原本是来投奔人的,倒说的自己像是主子似的。”
春红实在是听不进去了,他们家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且不说,他们府中的人可是各个清楚的不得了的。看赵鉴夫妇的样子,长的就这样贼眉鼠眼,尖酸刻薄的,还好意思说照顾夫人?
那个“照顾”怕是深有别意吧!
“你这个贱人!不过是一个低等丫头,谁叫你这样与我说话的。”梅氏一脸的恶相,迈步上前,就想抓了春红扇耳刮子。梅氏原本就霸道泼辣的很,这次家中一败落,心情更加的糟糕,心里一堵得慌,便逮着谁对谁撒泼。
却是刚刚上前,却被赵鉴给拉了回来,一脸无奈的劝慰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在惹祸了。难道你真的想要无家可归才安心吗?往日里那些个亲戚,到底是怎样被你一一得罪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赵鉴想起那些往事,也实属心中无奈。若不是实在无处可去,他们也不会这样拉下脸来投奔谢子珺了。
梅氏被赵鉴的话一提醒,便闭了嘴巴不再说话了,只将赵景毅往怀里揽了揽,气嘟嘟的随着春红去了。
春花原本去找了强叔,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一会子功夫便交代完了,回来的时候,便听到梅氏的恶言咒骂,实在是气不过。但是,她在府中也不过是谢子珺的贴身丫鬟,怎的也不能够坏了规矩,上前指着他们的鼻子去骂不是?
在角落里瞧见赵鉴三口被春红带走了,春花才气冲冲的跑去找谢子珺。
“夫人,夫人……”
谢子珺正在书房里整理秀样,瞧见春花这样匆忙的跑来,头也没抬,只淡淡的道:“都快要当别人娘子的人了,还这样着急忙慌的,怎就没个章法?”
“夫人!”春花一跺脚,气闷的都快穿不上气来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开我玩笑。”
谢子珺收拾好了绣品,便在椅子上坐定下来,赵瑾之瞧着春花这样着急的样子,便对着谢子珺道:“你就别再逗她了,看她着急的样子,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就是嘛!看我们老爷多体谅人。”
“她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在大哥大嫂那里听了不中听的话,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