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王睿坐在主位之上,睥睨整个客厅,“好一个忠孝礼义,好一个三问啊!”王睿双手平放在双膝之上,目光却遥遥望向了远方,“朕哪有不救之理呢?”说罢,大手一挥,来呀,“传御医!”
“是,”
“皇上,”鉴德弓手站了出来,道:“皇上,草民略同医礼,且近日来宫中各处都是防治之际,太医人手本就不够用。还是让草民来吧。”
王睿始终都是斜着望着鉴德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小笙站在鉴德身后,低垂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紧张。
金慎思和金鸿禧离宫之事决不能被人洞悉。
“皇上,”恰逢时机,有人来报太子驾到。
“宣,”王睿从鉴德身上收回目光,大手一挥,声音慵懒。
很快,便见王墨晨在一宫人的指领之下走了进来,刚过门槛便跪倒在了王睿跟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王墨晨目光似有似无从鉴德与小笙身上扫过,朝着王睿朗声道。
“行了,”王睿一手立在茶几之上,偏了头,“来此为何?”
“儿臣听闻父皇到了这“悦乎阁”,”说着又瞧了瞧小笙,脸上笑容不减,继而到:“儿臣近日来又忙于太子妃之事,还未好好和使者见上一面,此时正打算沾了父皇的光过来瞧一瞧。”
小笙讽刺的看了王墨晨一眼,心底暗自鄙视着他这借口找的实在是烂!
“你起来吧,”王睿淡淡的说着,目光重新落在了鉴德身上。
“你去宫中瞧过了?”鉴德自然明白王睿口中的宫中指的是何处,点了点头,规矩的站在一方。
近日来,薛七身子好了不少,双颊也鲜少出现苍白之色。就连多日来的顽疾也好了不少,王睿打量着一身布衣的鉴德,要说着医术,鉴德恐怕比起这皇宫里的御医来强了不止百倍!
“准了,”鉴德性格淡薄,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今日却主动前来要求此事,王睿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应了下来。
“父皇,”
小笙就知道,这个王墨晨是不会让事情那么好办的。
果然,见他说道:“天水国使者身份尊贵,要是在我滴水国出了事情,恐怕会伤了两国和气,儿臣以为……”王墨晨语气顿了顿,环顾了一圈,“鉴德方丈医术高超,但太子患疾也不容小视,不如请宫中御医与鉴德方丈一同诊断,可好?”
王墨晨看似在询问王睿以及各方意见,其实不如说是早已胜券在握。
小笙撇嘴,并未开口。
只见那站于下方的陆善仁走了出来,上前两步,双手合十,朝着王睿一鞠躬道,“老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如此一来即可彰显我国待客之严谨,又可确保使者的诊断。何乐而不为呢?”
“是是是,太子所言甚是啊!”
“对啊对啊,还是太子思虑周全。”
“这要是使者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担不起这罪啊。”
小笙双手附后,笑着望着眼前这一群男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王睿却是不动神色的瞧了一眼小笙,见她怡然自得的样子,不禁心中疑惑越加强烈了起来。
“那就依太子所言,来呀,宣御医!”
很快,御医便声色匆忙的赶了过来。刚一入院便是一股浓烈的汤药味,大厅之中早已有不少大臣都捂住了口鼻。
小笙那人衣袖之上还残留了不少的白色粉末,再看他手指盖里还有着黑色装的东西,猜想他定是在御医殿磨药之时被拉过来的。
又见其臂膀之上并未有药箱,袖口处也是身轻如燕。想来并未有诊脉用的东西随身携带。缓缓勾起了嘴角,这样一个并未有任何诊断准备的人一看便知不是御医,既然如此,那太子何苦费如此大的心力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神色紧张,双手更是拘谨的不知方向各处,见那跪在地上的双腿似乎也在发抖。
王睿头也没抬一下,便让人随着鉴德进去了。
鉴德临走的时候瞧了小笙一眼,趁着无人注意时点了头。而那御医却是双唇上下发抖,目光瑟瑟的看了王墨晨一眼。
小笙无所谓的左右摆着身子,目光含笑的落在了王墨晨身上。
“郡主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此?”王墨晨现在是春风得意,说起话来都是眉毛上扬的样子。
“小笙别的没有,时间可是一大堆。”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倒是太子伯伯,您日理万机,又要照顾皇婶子,您倒是有时间过来看看。何况小笙呢?”
“真凶即将伏法,玥儿的身子自然也是越发的好了。”王墨晨来之前恰巧有太医刚为陆玥诊过脉。
小笙脸上的笑僵在了嘴角,王墨晨口中伏法二字可以说深深的刺激了小笙。不过片刻之后又重新笑了起来,“这不是还没有嘛。”
客厅之中,王睿始终坐在主位之上,一言不发,小笙与王墨晨面对面站着,在他的身后是陆善仁陆丞相。
屋外,一阵风突起,吹起了地上的落叶。
小笙目光幽深的望向了屋外,天似乎有些冷了呢。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可还安好?眸子里的光闪了闪,有些事情真的要赶快了。
此时,王墨晨勾起嘴角看了小笙一眼,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一会儿,小笙便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皇上,皇上您是千金之躯,万不可进去啊。”陆丞相跪在王睿面前,额头抵在地上,声音里尽是担忧。
王睿目光深深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