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下的更大了。
瓢泼的大雨似乎想要将心中烦恼全部洗掉,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滴滴答答的落在房檐上,再由房檐顶部向两边滑落,最后似是水帘一般挂在了门前。
大风携裹着细雨从外飘了进来,将屋子里的地面也打湿了不少。
宋老爹和宋夫人手忙脚乱的从屋子外跳了进来,宋老爹快速的将油纸伞放到了一旁,转身快速关上了门。
霎时,屋子里暖和了不少。
宋夫人将打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又让宋老爹进屋换去了。虽然厨房距离这里不远,却因着雨势极大的缘故,两人身上也是湿了不少。
小笙目光始终落在手中的两方手绢上。
宋夫人摆好了饭菜,见小笙久不过来,便含笑的走了过来,却在见她手中何物时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怎会有?”宋夫人瞧着小笙手中的两方手绢,早已经是震惊的不行。
“外婆,”小笙自然的将两块手绢叠好,放在了一边,目光却并未落在宋夫人脸上,“这方手绢,我替你去还给陈小姐可好?”
屋子里安静极了,唯有听到屋外遇大风吹得声音。小笙想,这雨今日怕是听不了了。
讷讷的点了点头,宋夫人的语气像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般,“我洗好本就打算明日送去的。你既去了,那倒也省了我一桩事情。”
目光幽幽从绣帕上挪开,小笙重新扬起了一抹天真的笑颜,“外婆,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方才的尴尬似乎不存在一般,小笙牵着宋夫人的手慢慢朝着饭桌走去。那放在心口处的手绢却是温热到不行。
三人刚坐下,一阵寒风吹了过来,紧接着屋子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谁?”宋老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将小笙和宋夫人护在了身后。
房门发出枝桠的声音,又有雨声从外飘了进来。小笙吸了吸鼻头,就连寒风里都带了雨水的味道。突然,她脸色一紧,除了有雨水的味道之外,还有另一股熟悉的味道。
屋子里的灯很暗,被风一吹就更是模糊了起来。
伴随着门越开越大,那一股味道也越来越重。
靠在宋夫人怀里的小笙勾起了嘴角,全身的肌肉在意识到了来人是谁的时候便放松了下来,此时小身子软绵绵的。
“岳父,”就在宋老爹神色紧张,手里的镰刀也越握越紧的时候,一沉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然后,在静默中,身着蓑衣斗笠的虚坤从们背后走了进来。
水滴从虚坤身上的蓑衣斗笠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打湿了本就湿润的地面。
还是宋夫人率先反应了过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说着伸手将虚坤拉了进来,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快将身上的蓑衣脱了,”宋老爹也放下了手里的镰刀,转而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过来,“你若是不嫌弃,便先穿我的吧。”
虚坤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眉宇间也多了几分疲倦。
摇着头谢绝了宋老爹的好意,紧接着道:“小婿前来接小笙回宫,若是穿了岳父的走,想必到了半路也就湿了。”
宋老爹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也不纠结,便将手手里的衣服放到了一边。“吃了饭再走吧。”
“是啊,”宋夫人也紧接着开口道:“这雨下的这样大,”
虚坤低垂着头,许久都不曾说话。
倒是小笙,一小溜的从饭桌边跑了过来,“师傅爹爹,是关宫门的时辰到了么?”
垂眸撞进了小笙犹如兔子一般的眼眸之中。虚坤迟疑着点了点头,略带抱歉的看着宋夫人道:“雨夜路滑,宫门也关的早些。”
宋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宋老爹却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到底是在豪门里当过差的人,这豪门里的身不由己,他是比谁都熟悉。
“回去吧。”宋夫人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了油纸伞到虚坤手里,“等会儿将蓑衣穿上,在打一把伞。”又抹了抹小笙的头顶,“可千万别让小笙着凉了。”
虚坤认真的点了点头,“马车就在外面呢,您放心。”
刚一开门便是一阵风刮到了小笙脸上。将脸躲在虚坤怀里,小笙缩了缩脖子,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出这场暴雨来的有多大。
从屋子到院门口不过短短十米的距离,虚坤却湿的差不多了。
两人进了马车,小笙皱着眉头瞧着虚坤一身湿哒哒的样子,道:“这马车上难道没有赶紧的衣物么?”
“我不喜坐马车,又难得出门。”虚坤声音平静。
然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打了一个喷嚏。
小笙警觉不对,虚坤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在这大雨里走上一走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一惊,立马从跪在了虚坤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抓住了他的手。
沉重的将手放下,小笙如墨一般的眼睛望着他,“你受伤了,”
缓缓地合上眼眸,虚坤仍凭自己靠在了马车之上,“到底没有骗过你。”
“哼,”小笙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别的本事没有,打假倒是在行的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虚坤武功何其高啊,能将他伤了的人武功一定不低。
可是,小笙低着头思索着,虚坤随着鉴德常年在寺庙之中,不应该会有敌人。其次,在回宫这些日子,虽然王睿有心重用虚坤,可是虚坤向来都是能避则避,且与朝中大臣鲜少有不和,那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