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府到皇宫距离不算远,但是因为有火炭入帝都的原因,所以加紧了帝都城内的排查,此时走在主街之上也难免多了不少带刀排查之人。
管家从外面探了身子进来,“老爷,您看着……”
陈老爷子缓缓掀开了车帘的一角,他透过一角看到外面人来人往之间加了不少穿着侍卫服装的官兵,他们像是打游击一般四处勘察着,时不时会翻动别人的东西,甚至有一个侍卫还将卖菜老农的蔬菜全部挑翻。
帘子哗的一声放了下来,陈老爷子低缓的说道:“回去吧,”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管家贴心的将窗户都关了起来,只留了一条缝隙让风吹过。陈老爷子用手趁着额头靠在垫子上,心底盘算着着几日来的事情。
“等等。”就在管家打算关好门出去的时候,陈老爷子的声音乍然响起。
“是,”
管家面上有诧异闪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轻轻的关上了大门。
沉重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平静。
低缓的呼吸的声音从鼻尖传出,陈老爷子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他甚至像是一只沉睡了许久的猎鹰一般猛的睁开了眼睛。
“老爷,”
陈老爷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管家低垂着头,仿若是没有看到一般,恭敬的站在不远处,等着他渐渐平静下来。
“你说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老爷子将擦过汗水的手绢扔到了地上,目光如鹰一般。
他是一个不相信巧合的人,但是从今日踏进这个帝都城开始,是否发生的一切都像极了巧合之事?
小笙中毒还有王墨臣要彻查这两件事一件接着一件,巧合的让人震惊。
这两件事情的发生好似没有人可以布置,可是静下心来想想,这两件事情最后指向的不都是他么?
如此一来即便无心也成了步步为营。
“老奴觉得老爷您刚才的举动有失冲动。”管家思虑着,恭敬的说着。
陈老爷子目光像是利剑一般刺到他的身上,“何以见得?”
“您已经多年不涉足朝政,这些年来除了皇帝陛下的召见,您从未涉足过皇宫。而今日……”管家说着面上还闪现除了一丝的后怕,“您若是真的贸然到了皇宫之中,恐怕不禁会让太子起疑,就连皇上也必然会起疑心。”
“倘若这件事情再让王墨臣查下去,恐怕……”陈老爷子扶额,他的面上有着明显的疲惫。
“事情并未发生到这一步,”管家稍稍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怎样说才能更妥帖,于是紧跟着说道:“太子只是查到了镖局,镖局大可不承认,毕竟这走镖这件事情您并未出面,出面的是……”
陈老爷子讶异,“你的意思是弃车保帅?”
“老爷,老奴认为,有了疑心的人即便是留在身边也不尽忠诚。”
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响起,窗户猛的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碰撞的声音。两人纷纷向声响处望去,只见被风吹的乱动的窗户。
是风。
“行了,”陈老爷子方若是累了一般,合上眼睑,挥手,“你且下去吧。”
“是。”
仿若和来时一般,管家的离去也带着萧索的味道。
偌大的房间里只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一室黑暗中没人清楚他都在想些什么。
风刮的房门呼呼作响,宋夫人赶紧将自己晾在屋子外面的衣服收了回来。宋老爹担心他放在屋子外面的鸟笼,也趁机找机会出去了,于是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宋瑜绯、虚坤与花草草三人。
恨恨的瞪了一眼宋老爹,花草草面上全是恨铁不成钢。
“好了,”虚坤纵然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见不得自己的妻子伤心,便退了步,“若只是误会,说清楚就好,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
宋瑜绯因为虚坤后面的一句话一张脸涨的通红,稍稍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率先坐到了一边。
花草草眼神中瞬间有了明白之事,感情他这是参合进了人家小两口的感情生活之中了啊。
暧昧的望着两人,他的脸上尽是不懂之色。
“花大夫,”虚坤也坐了下来,面上的冷清之色渐渐褪去。
“哎,”花草草难得警惕的看了看外面,这才缓缓说道:“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们今日你们方走一位自称是小笙外公的人便过来向我询问。”
宋瑜绯和虚坤面面相觑。
紧跟着又听得花草草说道:“那人我本不认识,但是我那熬药的小二识得赶马车之人,便说那人正是前任丞相陈老爷子。”
宋瑜绯与虚坤大惊。
“这是天意啊。”
今日带小笙出来的目的便是要让陈老爷子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他们相信陆善仁一定会告诉陈老爷子,但是为何他今日会知道呢?
“花大夫,”虚坤思索着问道:“你是否知道那陈老爷为何会突然出现?”
这么一说宋瑜绯也反应了过来,陈老爷子深居简出,为何今日就会这么巧合。即便是虚坤刻意要做了给他看,那这件事情也不应该如此迅速传到他的耳朵里,若是真的陈老爷子得到情报的速度这般快,那么他在帝都城的势力真是不可小觑。
但同样的,他拿势力来有何用?
虽然他现在不是位居高位,但是凭借着他之前在朝中的威望以及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他若是想要得到什么不要说皇上会网开一面,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