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乡绅。
住持在陈雪灵身旁站着,他面带微笑的望着跟前的男人,抢在陈雪灵之前问道:“这些炮竹可是你送来的?”
男人支吾着点头。
这个男人低着头,紫色的外衫上有些白色的斑点。
“那是什么?”陈雪灵半眯着眼睛,深深地打量着。
住持眼疾手快在男子的肩部挥了挥,顿时那些白色的斑点便消失不见了。
“这定是来的时候不小心沾染的,”迎着陈雪灵的目光,住持点头哈腰的说着。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个个面对此也都能装聋作哑。
“罢了,”陈雪灵挥了挥手,似乎是十分疲倦一般,清浅的说了一声。
顿时,盘踞在他们上空的沉闷的空气似乎在瞬间消散了一般。
“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她又恢复了高贵优雅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个充满了疑虑之心的人并不是她。
在这个被四方房屋包裹起来的寺庙里,有阳光从天空上照射了下来。陈雪灵抬头望去,那天空蓝的就像是一块上好的锦缎,只是望着就能知道它有多么的顺滑。
寺庙里的人都渐渐散去,佛前的蒲团上又有了膝盖。
院子里不时的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是那小和尚又在扫地了。
陈雪灵望着眼前平凡如每一天的景物,心底竟然浮现出淡淡的惊慌。
“住持,”她望向了身边的住持,“大殿里的佛像可都擦拭过了?”
似乎没有料到陈雪灵的问题竟然是这个,一时之间他竟然愣在了原地。。
“这……大抵是没有的。”住持说着就欲招手让人去做,不想却被陈雪灵制止,他低了头,“这两日寺中事物繁多,所以……”
“你去准备一块抹布,再端一盆水来。”
住持面色诧异的抬起头,似乎很是不敢相信。
“小姐……您这是……”犹疑在三之后问道。
“佛经我已经念得差不多了,也许久不曾在佛前侍奉了。”陈雪灵抬头望着天,不点自红的嘴唇轻轻的说着。
陈雪灵在梓路寺常常一住便是小半月的时间,所以她不少的习惯梓路寺里的僧人也都清楚。她口中的侍奉,住持自然也是明白的很。
颔首,“老衲这就去准备。”
灰瓦红墙,有袅袅青烟升起,梵音穿过厚重的墙壁飘了出去。方才还热闹的院子此时已经空寂了下来。
后院的沙沙沙的声音也渐渐远去,还有那佛前求愿的香客也在匆匆拜了拜之后走掉,留下还冒着烟儿的蜡烛。
陈雪灵目光扫过梓路寺的一草一木,这里从建成已经快二十几年的光景了。周围的一切在经历过几十年的光阴之后也都变了样子,唯一不变的便是前院那一课她亲手种下的大树。
白云千载,也不过落得句空悠悠。
“小姐,”好听的女声打断了陈雪灵的思绪。
她转身瞧着丫头手中的干净的抹布,又见跟在她后面的两个小和尚。轻盈透明的水里倒映这天空。
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陈雪灵指着不远处的阶梯,“你们放那儿吧。”
小和尚依言将木桶放了下来。
“这里用不着你们,下去吧。”陈雪灵瞧着站的笔直的两人,低声说着,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手里的抹布打湿。
“怎么?”小和尚的人影被日光照射下来,斜斜的长长的人影遮住了木桶中的天。陈雪灵勾起嘴角,“还舍不得走?”
“小姐,住持吩咐说……”
啪嗒一声毛巾落在木桶之中,溅起晶莹的水花。
“到底谁是主子?”
跟在陈雪灵身旁的丫头赶紧上前,厉声呵斥道:“还不快走。”
两个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低着头像是老鼠一般快速离去。
“小姐,”丫头机灵的将毛巾拧干递了过来。
陈雪灵迟迟没有从她手中接过毛巾,“你也先下去吧。”
丫头有一秒钟的犹豫,随即将手中的毛巾放在了木桶的边缘,行礼退了下去。
毛巾的一角落在了水里,于是很快整个毛巾都被打湿了。
这是偏殿的小佛堂,因为位置偏僻且供奉的佛像不多的原因,所以鲜少有人到这里来。大多数的香客都是在大殿里看看在拜拜,上了香之后便回去了。
佛前的烛台因为太久没人清理的缘故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陈雪灵先是将一旁的两扇窗户打开,让为数不多的阳光照了进来。因为有了阳光的照拂,瞬间整个殿堂看都明亮了不少。
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的影子在被阳光一照都漂浮了起来,在稀薄的空气里飘散着。这里供奉的神像似乎都不是常见的,陈雪灵从他们跟前一一走过,怀着虔诚的心拜着。
因为久未打扫的缘故,所以偏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的味道,里面还混杂着不少的香料的味道,闻着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暮色苍茫,天与地在遥远的地平线在汇成了一条直线。万籁俱静之下,天与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树与……他。
因为卓然身体的反应,所以他和虚坤决定两人分头行动。他往树的相反的方向搜索,而虚坤则是负责在树的周边搜索,两人约定在一炷香之后回到之前的地方汇合。
大手抚摸上树皮,树面各处的颜色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脱了皮。
“这是一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