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想错了,司徒魁是爱女儿的,只是因为家族的权柄所累,他无法权衡究竟是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苏云卿毅然地伸手拨开了司徒魁,她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来势汹汹的圣宫众人,但她也不希望司徒魁就这么以身犯险。“让开,我来——”
司徒魁刹那回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决然的神色,不禁失神。
苏云卿的另一侧,另有一个声音秘密传入她的耳中:“卿儿,若是无法阻挡,不要勉强。”
是夜无寒的声音。苏云卿略略转首,就看到了夜无寒所化装而成的“祥长老”,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随时准备着与她并肩作战。
苏云卿微微勾唇,浑身上下顿时充盈了力量。就在这时,手腕上的银镯停止了嗜血,耀眼的光华逐渐膨胀,呈球状自她为中心不断扩张,很快地,便将司徒家族的所有人全部笼罩在了光环之中。
众人惊奇。这一切的变化看似漫长,实则就发生在几个呼吸间。这时候,自天边传来了一个箫声,音调诡异,节奏奇特,与其说是曲子,倒不如说是某处信号的传递。
对面,疯狂掩杀而来的圣宫众人在听到了这个箫声后,齐齐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止,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停煞脚步,收敛杀气,随后转身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走、走了?”司徒魁结巴着,有些难以置信。
苏云卿微挑了下眉梢,颇为惊诧,回首看向夜无寒,而夜无寒却是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眉宇紧蹙。一场浩然大战就此平息。
此刻的司徒家族元气大伤,九大太上长老各自身上也多少带着伤,气氛极为阴郁。苏云卿低首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在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后,银镯看起来色泽更加饱满和丰润。
“小左,银镯没有器灵吗?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她记得刚刚收服小左的时候,它可是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嘀咕来着,怎么这一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左很快给了她一个足以让她晕倒过去的理由:“主人,它一下子喝了你这么多血,因为贪喝,所以喝醉了。”
苏云卿的额头掉下无数的黑线,原来喝血也有喝醉的?天下奇闻!
幸好她还有小左,要不然的话,倘若方才圣宫的人没有离开,而是奋力向她攻来,那她岂不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完完了?心底一阵唏嘘,以后可再不能做这种不靠谱的事了。谁说只要拥有了神器,就能万事俱安?又是谁说只要能启动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天下无敌?统统狗屁!
苏云卿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心那个疼啊。正暗自唏嘘间,忽然间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苏云卿抬头,对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她眉头轻皱了下。
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普通的弟子甚至一般的长老们都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唯有那几名见过神器的太上长老心知肚明,他们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苏云卿,直看得苏云卿浑身爬起鸡皮疙瘩。
“敏敏,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司徒魁稍显温和的话语在边上响起,其中充满了父亲般的慈爱。
苏云卿眉头紧拧了下,之前她都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跟他说明自己不是司徒敏敏了,为何他现在还依旧把她当作司徒敏敏呢?
细想了一番后,她恍然大悟,在他的认识当中,能开启司徒家族神器的人,唯有司徒敏敏一人而已。他万万也想不到,除却司徒敏敏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能开启神器的力量。
也罢,既然脸皮还没撕破,那就暂时这样吧。回到司徒敏敏的闺房,苏云卿卿给自己的手腕随意上了点药,便开始着笔书信。
“多谢家主亲赠神器,来日有缘,必当亲自拜谢——知名不具。”临了,她还不忘在书信的最后描上一个象征圣宫的图腾。什么叫栽赃嫁祸,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一箭双雕!
倘若司徒魁看到了这封信,得知自己亲手将神器送入了陌生人的手中,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再加上一个属于圣宫的图腾,他一定会联想到今日圣宫突然来犯,又突然撤离,必定与她得到了神器有关,那么圣宫抢夺了司徒家族神器的罪名,就完全坐实了。
满意地收笔,苏云卿的唇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小坏蛋!”夜无寒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看到她书信的内容,只得无奈地轻叹了句,话语之中满是宠溺的味道。
苏云卿回首望向他,俏皮地一笑:“走吧!我们后天再来司徒家族。”
“后天还来?”夜无寒挑着狭长的眸子,很是不解。神器都到手了,她还想干什么?
“暂时保密!”苏云卿笑得很是神秘。留了书信,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司徒府。两人前脚刚走,司徒魁很快就寻了来。
“敏敏,开门,是爹。”
“敏敏?”
在门外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屋子里任何动静,司徒魁感觉不妙,连忙推门而入。
“敏敏?你在吗?”环扫了一圈,司徒魁很快就发现了平躺在书桌上的书信。
“多谢家主亲赠神器,来日有缘,必当亲自拜谢——知名不具,啊——”司徒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他揉了揉眼,再次阅览了一遍书信的内容,整个人怔在了当场,手上一抖,任由书信自指间滑落。
“圣宫!居然是圣宫的阴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