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圆圆姐!”巧儿说着还用手把绳子紧了紧,拉着小灰驴向前又走了几步,“你说奇怪不奇怪,白天的时候我爹娘和我都上岛采药去,傍晚回到船上,我爹要拿点儿木柴烧热水喝,就看到这只小驴子居然就趴在柴堆后面,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呀!居然会有驴子自己跑到人家的渔船上去,等着被抓么?”李圆圆听到有这种稀奇的事情,只觉得又惊奇又好笑,“真是只运气不好的笨驴子!”说着就想用手摸一摸小毛驴的头——虽然是只笨驴子,但小小的、灰秃秃毛茸茸的,还是挺可爱的。
可是小灰却不像刚刚在船上柴堆后面只面对巧儿一个人时那样乖顺了,四只蹄子接连蹬着沙地用力地后退,想躲开李圆圆的手。绳子被绷得紧紧得,不得已,巧儿只好跟着后退了两步。
“圆圆姐,这小毛驴是菊花岛上野生的,刚刚抓到,还野着呢!”话音未落,又被小灰拽着后退了两步,巧儿手上用力拉紧绳子,僵持了一刻才让小灰止住了后退的劲头。“圆圆姐,你还是先不要靠近它的好。等过几天它熟悉了这里,你再来我家玩儿呢!”
“好呀,刚才吓了我一跳!”李圆圆说着甩了甩手,“我还真怕它会突然间啃我一口。”
“毛驴会啃人的?”这在巧儿还是闻所未闻,不由得十分好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年长两三岁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比自己知道得多一点儿的圆圆姐。
“是呀,毛驴会啃人的!”李圆圆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力点点头,脸上是这么多年来每当给渔村里的弟弟妹妹们讲到一些闻所未闻、稀奇古怪的故事时惯有的那种两分神秘、三分得意、五分调皮的神情。“你还记不记得村东头王婶家的毛子哥?就是前几年咱们还小的时候,说是要出去做生意,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的那个毛子哥。”
“记得,记得。”巧儿忙不迭地点点头。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在村东头王婶家见到毛子哥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那个毛子哥呀,人叫‘毛子’,可是头发却少得很,好像只有头顶周围那么一圈,正头顶上却像是没有长头发的。”
李圆圆和巧儿口中的“毛子哥”,本名其实叫“王茂”。因为只有头顶周围有那么一圈头发,正头顶却是一个光光的圆圈,而名字里“茂”字又与“毛发”的“毛”谐音,所以就被渔村里这些弟弟妹妹叫做“毛子哥”了。
说起毛子哥奇特的发型,李圆圆忍不住拍着手笑起来。“巧儿你也还记得呀!前几年毛子哥说出外去做生意离开村子的时候,我才五六岁的样子,你才只有三四岁呢,我还以为你当时还不记事儿也许是因为毛子哥确实和咱们这些小一点儿的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的时候比较多,而且他的头发实在太奇怪了吧,和大家都不一样,哈哈——”
李圆圆说着,忍不住笑得更夸张。
其实从小一起长大,巧儿是知道这个姐姐的,虽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人看上去圆圆润润憨憨傻傻的样子,其实圆圆姐肚子里坏水儿可是不少!每一次听到她这样笑,巧儿都忍不住觉得一阵凉风从脚底直直通过了脊梁骨、吹到了头顶——大概、也许、似乎是自己年龄更小一些、确实不大记事儿的时候被这个姐姐整过吧,也可能仅仅是因为看到过两次圆圆姐“修理”玩闹中惹她不高兴的小伙伴,总之巧儿对这个圆圆姐还是很有些忌惮的。
本来嘛,总是笑哈哈地、一派无忧无虑天真坦荡的样子,却能因为玩闹中一些争执而设计些稀奇古怪、刁钻之极的陷阱来“修理”小伙伴,而且除了需要巧儿帮忙的时候不得不让巧儿知道了,其他的孩子可都是一点儿没看出来是圆圆故意做的,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设计,只当是运气不好。像圆圆姐这样的女孩儿,巧儿知道了她的种种腹黑事迹,又怎么会不怕呢?——不过话说回来,圆圆姐“修理”的小伙伴们,在当时也确实做错了事,确实让大家都不太高兴就是了。要不然,天性“纯良”的巧儿也不会帮着圆圆姐设计,更不会一直以来都真当圆圆姐是好朋友了。
“圆圆姐”巧儿问起话来小心翼翼地,实在是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毛子哥的头发会那个样子,大概不是天生的吧?不会也是你把他弄成那样的吧?”
“啊?”圆圆想起来毛子哥当年的样子,正笑得开心,突然被巧儿这样一问,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哎呀巧儿,你也太能想了!我除了那几次设计整了几个人,真的就没有整过人了,你都是知道的,真没有别的了。”圆圆急着摆手表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你想呀,毛子哥走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呢,我也才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哪里能整得了他?”说着,圆圆的黑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但是你说毛子哥不是天生那样子,算你猜对了。”
“呀!真的不是天生的呀!”巧儿虽然这样猜测,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还是忍不住惊讶,“那毛子哥是怎么弄成那个样子的?”
“我也是有一次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村东头王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