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喻文诺还有这等谋算,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我们落入了圈套,遭了他人暗算还被蒙在鼓里,实际上却是喻文诺的计中计,反过来让我们得以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猫腻。
我也不知道这个平时似乎有点交际障碍的贞子姐姐哪里来的这种城府,不过这也不是当下重点,重点这三个修炼者藏着什么秘密。我仔细地看着前面三个人的举动,只是他们行动如常,看不出一点问题,既没有留下什么标记,也没有洒下什么粉末之类。
但观察了一阵后,喻文诺却提醒我看那位走在我们之前的少年——李月的手。
这半大小伙子,走起路来却不像是一般中学生那样毛毛躁躁,而是有一种特异的步伐,沉稳淡定,一看就是练过的,也没弄出什么声响。但他的手却有些例外,动作幅度略有点大,好像与其他的肢体不甚协调。
为此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走在他前方的李阳,却没发现李阳有这方面的问题。由此看来,这应该不是他们的师父或者学习的功法带来的特质。
观察一番后,我与喻文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前进一步,靠近李月,突然一下抓住他那晃荡得有些厉害的胳膊。
李月显然是被我这一下突然袭击吓到了,不过他也算是训练有素,没有当场叫出声来,只是惊愕地看着我。
我也不给他仔细琢磨的时间,劈头问道:“你手上有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我看到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缩了缩,就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随即紧扼住他的手腕不放。
这个李月也像是练过的,当即手腕一抖,从我掌控中挣脱出去。然而我这不止是我一人,正当他神色一松时,喻文诺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从长袖中滑出一条小蛇,将二人手腕缠到一起。
李月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片刻失神。我也不客气,一把将他捏在手心的东西夺了过来。
这东西不是别的,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管子,陶土制成,一端是空心的,一端有一个拙稚的兽头捏塑,一下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我一把拽住他,用不大但是极其沉重的声音,厉声问他:“这是什么?”话音未落,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翻滚。
我们这后面有变,前面的游鸿、王准与李阳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接着微光,我看到李月的脸一下子变色惨白惨白,不管他多有心机,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面对我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很难不慌张。
他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我问不出个所以,便照着他之前的模样,握着那小陶管使劲一甩手。
这一甩之下,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好像我刚才做的事情别无用处一般,然而游鸿与喻文诺却同时发出一声低声的惊叫。
他们一起往我身后看去,两张面孔都很苍白,喻文诺还好,本来就有些病颜,但游鸿的脸上也飞快失色。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听到身后传来的摩擦声,不由地心头一紧,回头一看,那群呼雷龙鳄如得到号令一般,抬起脑袋,唰唰唰地往我们这边飞速爬来!
昏暗的光线中亮出了许多盏发亮的小灯,我心里一咯噔,这不会是别的,只可能是那些呼雷龙鳄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扫之下,我发现那身后的眼睛至少有数十盏,也就是说尾随我们而来的呼雷龙鳄,至少有十几二十条!
我骂了句我操,这是要死人的节奏!我手中这小陶管,果然是他们与呼雷龙鳄沟通的手段!这呼雷龙鳄能听到人耳听不到的声波,而他们便是用陶管,来对呼雷龙鳄发号施令。
这声音耳不能闻,动作也几乎是眼不能见,极其隐蔽。难怪一路上无论我们怎么躲避,这些呼雷龙鳄都一路尾随,原来是他们在暗中指引!我们自以为很小心了,哪知道自己却像是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警灯全开,轰着油门,大放喇叭,招摇过市。
而我刚才那一甩手,也不知道给那些呼雷龙鳄传递出了怎样的信号,只见那些大爬虫飞快地向我们爬了过来。
我们刚才从呼雷龙鳄的包围中脱身,就几乎费尽了全身解数,现在再被缠上,当真是死路一条。我连忙将手中的小陶管往地上一掷,啪啦摔了个粉碎,喊了句:“赶紧跑!他们指挥呼雷龙鳄的东西已经被我弄碎了,只要能跑出呼雷龙鳄的追踪范围,就能甩开他们!”
我这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准狞笑着往怀里一摸。我一看他手里的东西,差点没吐血,他的身上居然也有这样一个小陶管。他手轻轻一甩,我就看到那些呼雷龙鳄跟打了鸡血一样,跑得飞快,看样子比起那李月更知道如何指挥这些畜生。
我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王准抬起头来,傲然道:“豢龙氏!”
我惊道:“豢龙氏?孔甲时候的那个豢龙氏?”
他点点头:“算你有见识,便是死,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了!李阳,你也别闲着!”
他一提醒,身边那个大一些的“师侄”李阳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陶管,含在嘴里吹了起来,仍然是毫无声音,但那些呼雷龙鳄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甚至有几只已经鼓起腮帮,发出了雷音。
王准见呼雷龙鳄潮水一般袭来,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们将我们几番灭国,却灭不掉我们大噩国复国之心,等那位大人成功了,我们便杀上去,让你们都成为呼雷龙鳄腹中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