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见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更是要说了,“娘娘,您见到霞光锦想的也是【这不可能是德贵妃做的】,陛下如果看见霞光锦,一定也是这样想!所以奴婢猜,这会不会是德贵妃的一个计谋,越是用不可能的东西来做,越是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到时候陛下发现这巫蛊,娘娘自然是首当其冲,德贵妃却可以置身事外……娘娘,您不能轻易相信德贵妃啊,这么多年,德贵妃在把持后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有娘娘能压她一筹,她看娘娘早已经是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针对娘娘,这次弄出这件事必然是一场阴谋啊!”
这些话说完,就算沉稳如祥妃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了看那霞光锦做的布人,慢慢攥紧了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白缎。
半晌后,神态如常,“你过来,扶本宫起来。”
内侍连忙起身,低头扶着祥妃下软榻。
然而,祥妃脚步落地时,一道掌风重重击在他脑后。
“噗——”不由自主的喷出热血,内侍摇晃着倒在地上,看着原本颤颤抖抖的宫女慢慢收回手,顿时瞪大了眼睛,“娘……娘娘……”
祥妃站在他面前,淡淡道:“本宫的母族与德贵妃的母族向来交好,不管是谁都不能挑拨离间,巫蛊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完,轻轻开口,“送他上路吧。/”
“不……奴婢服侍了娘娘十几年……娘娘,啊——”
宫婢重重的一掌打在他胸口,历时击碎了心脉,他瞪着一双眼睛,不甘愿地断了气息。
“秋痕,把他扔到后院的井里,找人封了那口井。”眼见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断了气,祥妃依旧是神色淡淡。
“是,娘娘。”叫秋痕的宫婢低头,迟疑了一下,又问,“那巫蛊……”
祥妃看了看手中的布人,原本还算舒展的黛眉猛地蹙起,“去椒兰宫。”
祥妃走了很久后,后院的水井井口那块大石头忽然动了动。
又动了动,然后“砰”的一声闷响,巨石从井口滚落在地,从井里跃出了一个人。
“啧啧,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娇媚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清隽的身形站在井边,轻轻松松举起了那需要三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石,把被推开的大石头又重新压了上去。
拍了拍手,唉声叹气道:“既生瑜,何胜亮……可惜了祥妃这个聪明的女人,居然遇到了慕容明珠,一个德贵妃,一个祥妃,被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耍的团团转,咯咯……”
说完,忽然按住了胸口,蹙了蹙漂亮的眉。
该死的蛊虫,果然不能离椒兰宫太远!
抬手撕下了人皮面具,一张清秀中透着妖娆的俊脸立刻出现,翎羽看了看祥妃的寝宫,薄唇勾了勾,纵身跃出宫墙,直奔椒兰宫。
此时此刻,椒兰宫中。
“娘娘!这……”周平手中拿着一个布人,上面写着德贵妃的生辰八字,“这怎么会在咱们宫里啊!”
德贵妃脸色也是极致的难看,死死盯着周平手中的布人,碾碎了手中刚剪下来的梅枝,“席柳如那个溅婢果然靠不住,让她藏的隐秘点,还是被明珠找到了!”
“娘娘是说,公主知道巫蛊是娘娘送去的,就也送了一个给娘娘?!”周平惊呼,“椒兰宫戒备森严,怎么可能有人无声无息潜进来!”
“明珠身边叫皓月长空的两个死丫头武功不弱,是当年染素问给她留下来的贴身侍婢,可就凭这两个丫头就能闯进椒兰宫,外面那些护卫都是死的吗!”
“娘娘息怒!”周平把布人放在案几上,小声道:“既然东西已经送来了,娘娘再怎么生气也是无济于事,奴婢发现这东西就在院子里,可见公主病不想用此来陷害娘娘,只是想告诉娘娘,她已经发现了,给娘娘一个警醒罢了。”
德贵妃死死地看着那布人,又是一阵冷笑,“明珠可不是你以为的善良人,她要是知道本宫用无辜对付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不大闹我椒兰宫怎么对得起她慕容明珠这四个字!”
周平一怔,“那娘娘觉得,这件事不是公主做的?”
“不管是不是明珠做的,这东西都不能留,马上烧掉!以后巫蛊这两个字绝不能出现在椒兰宫,不然本宫和你们都要完蛋!”
“是!”周平立刻把布人拿下去烧了。
德贵妃越想越觉得后怕,她被明珠算计的恩宠尽失,让席柳如送个巫蛊,竟然阴差阳错被平隆帝看见了。
这几天平隆帝一直睡在席柳如的宫里,还把她抬位成了昭仪!
简直可恶!
“混账!”德贵妃越想越生气,将案几上的茶具一股脑全扫到了地上。
就在此时,宫门外传来通传,“娘娘,祥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德贵妃怒气未消。
不一会,祥妃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地上的碎瓷片,一双沉稳的凤眸暗了暗,笑道:“什么事惹了贵妃娘娘发这么大的火?”
“没事,本宫只是心情不好,”德贵妃坐起身,指着旁边的凳子,“姐姐请坐吧,这么冷的天来椒兰宫有事吗?”
祥妃手中的绢帕点了点唇角,含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贵妃娘娘,上次臣妾和娘娘说的那件事,娘娘可有向陛下提起?”
不提这个还好,一起德贵妃脸色都变了,语气也冷起来,“最近陛下没来本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