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拔完了自己头上的发饰,皓月立马自动自发把发簪都拆下来给明珠扔,就连一向冷漠的长空都跟着一起往下拔发饰。
明珠等自己长大及笄已经等了这么久,终于她及笄了,颜微澜却没有了踪影。
这种气愤让明珠头一次失去了理智,可以谅解。
皓月长空有志一同,可苦了翎羽。
三个女人加一台戏,何苦为难他一个男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承认自己是个男人……)
明珠也不说话,不管给她什么,拿起来就扔。
朝凤殿前面好好的小广场全是瓷器、发饰、步摇……
琳琅满目,各个珍宝。
等所有的东西都扔光了,明珠弯下腰,开始抓雪,抓起来就胡乱的扔,一边扔一边骂:“骗子!你这个大骗子!说什么陪我长大!说什么等我长大!都是骗我!”
“公主!”皓月也不怕明珠生气了,连忙制止她抓雪,“雪冷伤身啊,如果公主生气,那奴婢帮你写信骂相爷。”
“不用你写!本宫写!本宫问问他,到底他的话本宫还能不能信!他这么对本宫,本宫再也不理他,再也不等他,再也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衣影卫从天而降,直接半跪在明珠面前,举起一个信封,“公主,有信来。”
“……”明珠顿了顿,她在第一年接手了慈宁宫很少一部分影卫,这是老祖宗给她的本钱,用意是让她联络情报,稳固势力。
可她担心颜微澜,不愿意和他断了联系,便毫不犹豫地将这极少一部分的力量分割了大半出去,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在帝都和冰州之间建立了一个秘密通信渠道。
只是为了每隔半个月能得知他的一些近况,把自己过得好不好,怎么样都告诉他。
可这半年来,她按时写信,他却极少回复。
即便回复,也全是督促她勤勉念书的琐事,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信纸都写满想他,念他,爱他,可他从来不回应。
就连她及笄,他也没回来,这封信能代表什么!
明珠咬着下唇,迟迟不去拿,心里难过的揪起来。
翎羽见明珠不动手了,便晃悠悠的走过来,看了看那信封,对暗卫凉飕飕的说:“公主不想看,你把信带走撕了,告诉冰州那边,公主可说了,以后不必再寄信了,撤了那边的人吧。”
“谁说的!”明珠不干了,瞪了翎羽一眼。
“公主您刚刚自己说的啊,”翎羽笑出来,“相爷这么对公主,不是公主自己说不原谅他了吗?”
“……本宫是不想原谅他,”明珠低下头,眼神有些闪烁,“不过,本宫看看他给自己找什么理由不来总可以吧?”’
主要是刚刚动静闹的太大,皓月长空和翎羽都看见了。
要是她现在就急不可耐地拿信,不是显得她很没有原则。
那,既然是颜微澜错了,她总要给他个申辩的机会,对吧?对吧?对吧!!
“对~”翎羽太了解明珠了,眨眨眼,“那公主就把信带回宫去,好好审查,如果不满意,属下马上撤了冰州的人,以后和这位没有良心的颜大公子老死不相往来。”
“……哼!”明珠没说话,拿过那封信,差异了一下,这么重?鼓囊囊的里面装了什么?
为了表现出自己一点也不急,明珠把信收回袖袋里,看了看被弄成垃圾场的小广场,咳了咳,“皓月,翎羽,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长空,你去给准备,本宫一会要沐浴。”
“是。”
在皓月没明白,长空没表情,翎羽贼笑中,明珠转身,步履优雅地走回自己的寝宫,慢慢关上了门——
大门一关,明珠卷着长长的裙裾,两条小短腿儿飞快地往床榻上跑。
跑上床榻,放下了床帏,在昏黄的灯光烛影里,心急地拆开了信封。
信封拆开,里面的东西就这样飘了下来。
一片,二片,三片……数不清的洁白梅花花瓣在差异的目光中飘然落下。
一股清冷的、优雅的、带着冰雪消融的暗香盈满了整个床榻,明珠的呼吸都屏住了,看着铺了满床的花瓣,呆呆地拿起其中一片。
这不是新鲜的花瓣,而是有些干燥,但保存的特别好,像从枝头刚刚摘下来的一样漂亮。
在花瓣底下,最先掉出来的一样东西也被明珠拿了起来。
那是一根非金非玉的发簪,银白色长簮上用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珍珠串起几朵梅花,梅花下零落着银白色的流苏。
发簪是素白银,梅花是小珍珠。
不名贵,很普通,却让明珠心跳快的要跳出来一样。
及笄,便是成年,可以将头发挽起,用发簪固定……这是一种礼节。
她今天发上虽然有很多发饰,平隆帝和太后也赐了名贵的发簪,可她看都没看,她希望她成年的礼仪由微澜完成。
然而,他没有回来。
可他却寄来了这根朴实无华的发簪,和满床的梅花瓣……
“微澜……你真讨厌……”明珠握着发簪,低下头不开心的嘟囔,“连生气,我都没办法生气,明明就是你的错……”
握着发簪的手指轻抚着上面精致的梅花和流苏,明珠一叹气,重新拿过信封,往里面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信纸。
“?”明珠一愣,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平摊。
信封里面写了几行字。
公主亲启:
臣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今年的第一支,臣便折了下来,风干保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