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展枫冲口而出,这两年他在外寻找翎羽,难道不是他的心上人吗?
仙儿走以后,他禁‘欲’自洁,为的也是找翎羽。/ 。
为了翎羽,他当然……仙儿是意外,不在这其中。
“哦?”薛梓‘玉’扬眉,“谁?”
“……一个,一个对我有恩的人。”展枫低下头,拨‘弄’着挑拣出来的紫‘花’,低声回答。
“是有恩,还是有情?”薛梓‘玉’看着无意识暴‘露’自己内心的儿子,慢慢道:“恩情恩情,恩和情是两回事,有恩未必有情,有情也未必有恩,不过恩情向来是一个词,所以很多人都会误把恩当做了情。”
“那这么说,母妃会嫁给父王是因为当年父王救了你,这是恩,不是情了?”似乎是戳中了什么点,展枫有些急躁反驳。
“是恩,”薛梓‘玉’含笑着,“所以我分的很清,我对你父王,既有感恩又有感情,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是顺理成章,而你呢,枫儿,你能分得清吗?”
“我当然可以!”展枫反‘射’‘性’的回答,回答完,又抿着下‘唇’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已经找了他两年,以后还是会继续找下去,总之,我不会和慕容明珠结亲!”
说完,站起身行礼,“我去睡了,母妃早点休息。”
也不管薛梓‘玉’同意不同意,展枫慌‘乱’地跑出小亭子。
夜风习习,肩上忽然多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然后是修长的手指‘揉’捏她的肩膀,“这个‘混’小子,一点也没有我当年的果断。”
“不是让你跪祠堂吗?”薛梓‘玉’眼眸一挑,“我允许你出来了?”
“哎,‘玉’儿啊,”展云弯腰抱着她的纤腰,苦着脸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你的意思,好像错的不是很明显?”薛梓‘玉’冷冷的瞪过去。
“明显!明显!我错的太明显了!”展云识相的认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剑砍那个‘混’小子,他再不好,也是‘玉’儿给我生的,‘玉’儿生的,别说是‘混’小子,就是再‘混’账我也得当宝,嘿嘿,是不是呀?”
哄人技能满分,好歹是当年fēng_liú了整个帝都的‘浪’‘荡’世子,一口情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
薛梓‘玉’不为所动,冷眼看他,“我可告诉你,枫儿是我的命,你敢再打他,我就打你!”
“是是是,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展云哄着薛梓‘玉’,看着她脸‘色’缓和下来,松了口气,今晚不用睡祠堂了。
薛梓‘玉’冷哼了一句,继续挑选着紫‘花’。
江南到了秋冬‘交’际的时候就‘阴’雨不断,紫‘花’必须在夏天晒干备用,她得抓紧时间处理完所有的‘花’瓣。
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熟练摘出‘花’蕊,这二十多年,年年如此,展云慢慢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玉’儿,我对你的恩情,不如你对我的恩情。”
舍弃了清静一生,甘愿陪伴我直到老去,为我生儿留后,为我费尽心思。
这些,都是你对我的恩情。
薛梓‘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倾倒在他肩膀上,“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我们老了,枫儿还年轻,将来无论他找什么样的人陪伴他,我都希望,这个人能让枫儿知道,情比恩重。恩可以还,情却只会越欠越多。”
“枫儿是我们的孩子,将来必不会辜负别人的。”
……
展枫非常不情愿,但没办法,他大江南北找了两年,都找不到翎羽半点消息,当年翎羽是在帝都消失的,想找他,就必须回帝都才行。
而他身为世子,如果公然出现在帝都,恐怕会被平隆帝猜忌,所以,求亲是唯一光明正大的手段。
因此,展枫在看着自家父王准备的一车、一车、又一车,足足几十车的贵重聘礼时,‘抽’了‘抽’嘴角,“父王,我只是去求亲,又没真的求到,你准备这些太早了吧,而且我不会和慕容明珠结亲的!”
“什么话啊!什么叫早了?!”展云自动自发地把展枫后面那句话无视,瞪他一眼,“太后娘娘做主,你这亲肯定能结成,你放眼看看,啊,这长朔,除了你还有谁能雀屏中选?论家室,论武功,论谋略,论品行……品行先不论了,就论前面这些,谁能比得上你!再说了,我们荣楚最不缺的是什么,钱!输人不输阵,到时候你去求亲,这十里红妆的,吓都吓死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了!”
“……”展枫无语了,他们荣楚是江南贵胄,不是地主土豪!
眼看自己的父王是认定驸马之位到手,展枫忍不住泼了盆冷水打击他,“父王以为只有我不同意吗?慕容明珠是有心上人的,这个人比你儿子还优秀。”
“啊?”展云一愣,“谁啊,比我儿子还优秀!”
“这个人你也认识,哦不,当今天下没有人不是认识他,”展枫跃身上马,回头看了眼展云,“他就是当今颜家少主颜微澜。”
“啥?!”展云傻了,颜微澜?颜真那个老古板的儿子?
展枫摇摇头,调转马头,一声呵斥便离府北去。
展云回过神来,在后面大吼,“儿子,你一定不能输给那个老顽固的儿子啊!一定要当上驸马!父王看好你!”
展枫连头都没回,彻底无视了自家父王。
江南到帝都,千里迢迢。
在颜微澜启程的时候,展枫的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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