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泡皱了,玻璃门外响了两下敲门声,“陶欧阳,你洗好了没,磨磨唧唧的都快一个小时了!”听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她赶紧关了水龙头,“哦,好了好了。”
妈蛋,浴袍在外面衣柜里没拿进来,光裹个浴巾不好吧……算了,反正我tuō_guāng了他也没兴趣,浴袍浴巾又有什么差别呢。
她开门出去,看见桌上多了不少东西,她转头看了一眼沈澈,只见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幽深有神的眼睛看着外面的夜景,西裤衬衫,身形修长,极其迷人。
“我……我好了。”
沈澈扭头一看,只见她发梢垂在肩上,还在滴着水,浴巾没有裹紧,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拖鞋没穿,仍然光着脚,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把浴袍穿好,把头发吹干,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陶欧阳委屈地撅了撅嘴,然后讪讪地拿了浴袍转回了浴室。看吧看吧,你就这样嫌弃我了。
再出来的时候,她将吹得半干的头发扎了起来,高高束起的包子头,脖子细细小小的,浴袍又宽又大,真像小孩穿大衣一样。
沈澈仍然没给她好脸色,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陶欧阳站着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沈澈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她洗干净了直接滚蛋,还是要跟她谈谈分手的事情。
“过来,坐。”沈澈坐在床尾,拍拍床单说。
陶欧阳反而往后退缩了两步,诧异地说:“做?不不不不,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我可不跟你做……”
“……”沈澈好无语,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他强调,“我让你过来坐下说话。”
咳咳,好尴尬,“哦,好吧。”
两人坐到了床上,沈澈一边拿过桌上的东西,一边问:“除了脸,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摇头,同时,她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支外伤药膏,忙说:“我自己来。”
“别动。”沈澈用命令的口吻说,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沈澈动作轻柔,偶尔的用力也是为了惩罚她的冲动。她抬着头,翘着下巴,但眼睛始终不敢看他,药膏的味道很浓,也不怎么好闻,但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沈澈开始教育了。
摇头,又点头。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陶欧阳眼珠子往上一瞟,快速看了他一眼,那小眼神十分的谨慎,她说:“我不该在爸的寿宴上打架,虽然朱政庭该打,但是我可以在其他地方打他,而不是在爸的寿宴上。”
沈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唉,还是改不了一冲动就打架的恶习啊,“你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了吗?陶欧阳,你把打架养成习惯了是不是?动不动就打架,你是原始人类吗?”
“那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打陶楚楚吗?”
沈澈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你可以制止,把陶楚楚拉走不就行了吗?非得打架?”
“他还羞辱陶楚楚,我看不过。”
“我还看不过奥巴马呢,我能把他打一顿吗?”
陶欧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奥巴马是谁?”
“……”挠墙,捶胸,心肝脾肺都气出内伤来了,“你多用心多用点脑子行吗?说你笨你不承认,说你聪明你又傻得可以。总之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你必须得亲自到老爷子面前去认错道歉求他老人家原谅。”
这个是一定的,就算沈澈不说,她也会去道歉,可她的顾及是他妈,“道歉之后呢?”她怯怯地看了一眼他,“道歉之后是要我打包走人吗?”
“什么打包走人?”
陶欧阳吹鼓着嘴巴,不吭声了,那么委屈的场景实在不想回忆,更不想说出来,她是卑微,但她不卑贱,被人否认了还热着脸舔人家的冷屁股,这种事情她才不做。
“说啊,打人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一提正事你就变哑巴了?”
陶欧阳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她酸涩发红的眼睛。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苛了吧,沈澈让了一步,缓和着语气问:“欧阳,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听……”当然听,只要你还愿意管我。
“那好,我不跟你追究打架这件事,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冲动,至少在公众场合,在爸妈的面前,你能不能做到谦和有礼落落大方?”
“……”谦和有礼,落落大方,那都是什么玩意?
“就算你装也好,演戏也好,你现在已经是沈家的二少奶奶了,你的一言一行关系到我们家的声誉,你不顾你自己也得顾顾我,你说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有钱人最爱面子,她懂,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注重面子。她点点头,小声地说:“我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但是光说说有什么用,我怕我现在给你保证了,下次再犯怎么办呢,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那你总要有认错的态度吧,你在爸妈面前也这么说的话,谁会原谅你?”沈澈气得脸色都绿了,这丫头年纪小,脾气可不小,还跟牛一样的倔,说不通。
“哦,那我知道了嘛。”
沈澈深吸一口气,生气归生气,但看到她娇俏的小脸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他也心疼。她好心为妹妹出头,反而却被陶政和朱美盈打,心酸委屈的到底是她啊。这也足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