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爷带着跟班到了李岩和五娘的跟前,上下打量一下李岩,发现李岩没有穿官服,其他的人也都是蓝布衣裳,完全没有官军的样子。于是胆子立刻就大了,大声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挎刀带弓的,是要造反吗?!”
“你是什么人?!这等事情也是你来过问的气的反问道。
“哗啦”的一声,李岩的亲兵都是第一时间伸手抓住了插在马鞍左前侧的单手长刀的刀柄,随时准备拔刀杀敌。这刀是周铁匠专门给李岩打造的,是当年戚继光仿制的倭刀。李岩觉得这刀长,刀身弧度适中,骑兵用来对付无甲的敌人正合适,于是就让周铁匠打了五十把,只是把长柄换成了短柄。还分给李仲和李牟各十把,用来装备他们的亲兵。
张五爷后退一步,看着那些依然骑在马上的士兵,心虚的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开封,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没有李岩命令,这些亲兵自然不会攻击,但是也没有把手从刀柄上拿开。他们都是冷冷的盯着张五爷,眼角却是看着李岩,只要李岩有一个示意,他们立刻就能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结果了。
张五爷见那些兵士没有反应,于是指着李岩身边的五娘吼道:“你给我过来!躲到那厮的身后算什么呀?!”
“你是谁?”李岩淡淡的问道。
张五爷高声的说道:“我是他相公,我找我家娘子,有你什么事呀?!”
李岩扭头,对五娘问道:“他是你相公?”
五娘赶紧摇头,说道:“不是!我不认识他。”
张五爷一听五娘否认,立刻大声的对吴家嫂子说道:“你说,你来说,告诉他,我是不是她相公?”
吴家嫂子上前,大声的说道:“五娘确实是已经许给了这位张五爷,只要朝廷的封诰下来,他们就能完婚了。这是王府定下的,这位,这位官爷还是不要瞎参合了。”
“你又是谁?”李岩皱眉问道。他没想到在这里倒是先碰到王府的人了。
吴家嫂子回道:“小妇人是王府下仆的内人,小妇人夫君姓吴,在王府伺候车马。小妇人专管伺候五娘,这次是小妇人奉命带着五娘来相看仪宾的。”
李岩回头看五娘。
五娘立刻解释道:“她是王府的仆妇不假,可是那个登徒子,他不是我的夫君。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那个饿狼的!”
吴家嫂子见五娘承认了她的身份,于是大着胆子上前,去拉五娘。
李岩此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人家是王府的人,他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呀。于是他就没有阻拦。
五娘被吴家嫂子拖着向张五爷那边走去,他奋力的挣扎着,但是却没有吴家嫂子的力气大。他回头看着李岩,满眼的绝望,大声的喊道:“公子就这么见死不救吗?!”
李岩看着五娘,看着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大喊一声:“慢着!”
“唰”,“唰”的几声响,李岩的亲兵们都把长刀拔了出来,在身体右侧像鸟的翅膀一样微微展开。这是对步兵的攻击动作,他们只要控制好刀的高度,借助着马速,只要轻轻的一挥刀,就能把敌人斩杀。
看着明晃晃的刀,吴家嫂子赶紧停了下来,并且放开了挣扎的五娘。五娘趁机又跑回了李岩的身边。
李岩一挥手,命令道:“收了!”
又是“唰”,“唰”的几声响,亲兵又熟练的把长刀装回了刀鞘里。
“李班头,”李岩说道:“既然这些人,一个自称是王府的仪宾,一个却是不认。这种事情,刘巡按是不是也应该管呀?”
李班头很是为难,又是王府的事情,他是不想管的。巡按并没有自己的手下,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巡抚衙门里调的,他们都是当地土著,可是不想惹上周王府。
张五爷见那个“李班头”许久没有反应,以为是李岩在吓唬他。于是得意的说道:“什么班头都头的?我不管你是谁,快些给我让开!否则王爷发下话来,你们可都得下大狱!”
李岩对李班头拱手道:“李班头,给他们亮亮腰牌吧,免得被当做骗子抓进大牢。”
李班头无奈,只好拿出了腰牌举在手上,说道:“本人是河南巡按御史刘大人手下的班头,这是腰牌,你们大可细看!”
“看就看。”张五爷满不在乎的就要上前去拿腰牌。
可是吴家嫂子却是立刻说道:“既然是巡按大人的衙差,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就给张五爷使眼色,让他赶紧和她离开。
她转身急匆匆的走出几步之后,才想起五娘来。回头说道:“五娘,你自己回去啊,顺着官道走就行。”说完就急匆匆的和张五爷离开了。
“你怕什么?”张五爷在走出一段儿之后,小声的问道。
吴家嫂子小声的解释道:“这可是巡按御史的衙差,王府里的事情有几件合规制的?就说你们的婚事,五娘的母亲本就是额外的滕妾,五娘自然就不能请封。这次五娘请封,还是要记在次妃或是宸妃的名下。就算是张贵人,也是超额的滕妾。这些事情要是被巡按御史知道了,那皇上可是要降罪的。现在到处打仗,皇上正缺银子呢,这不是把肉送到狼的嘴边儿去嘛!”
“哦,还有这些事情呀?”张五爷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只是觉着王府挺威风的,尤其是他的堂妹受宠之后,他堂妹全家都抖了起来。田庄越来越多,房宅也越来越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