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外。
在离城墙一里左右的张参将他们发现,城墙上突然出现了守军,而且还有好些辎重车从城门里出来。这些辎重车都被停在远离城门的城墙边上,然后那些李岩的部下则是全部都快速的回到了城里,只剩下十几个看辎重车辆的车夫。
“他们这是干什么?是想给咱们送些辎重?”张参将疑惑的问道。
他的手下们都是疑惑的相互议论着,没人敢建议去把辎重抢过来。上次进入瓮城的王把总,回来之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了,也是减员近三成呀。他们都害怕了,他们本来就吃着空饷,手下也就是员额的六七成而已,要是再减员的话,他们的手下可就越少了。
“将军,”一个骑兵跑过来,汇报道:“王游击的部队已经从西面过来了。”
“哈哈哈,好!”张参将大笑道:“让儿郎们都准备起来!咱们和王游击一起攻城!”
部将们都让亲兵去让部队准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看见一队人马从城门里出来,之后城门就缓缓的关上了。而且这些人还抬着二十多个担架,上面躺着“唉吆”痛叫的伤员。
“咦?”一个手下说道:“那不是大帅吗?”
张参将看着城墙下的那些人,他们正在辎重里翻检着,从里面拿出兵器,然后缓缓的在陈永福的身后集结。
“这是怎么了?大帅怎么看着像是要和咱们作战的样子?”另一个手下疑惑的说道。
张参将也是皱眉,他对他的亲兵吩咐道:“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大帅?”
他的亲兵领命之后就骑马跑了过去,城上也没有攻击。可是去了之后就没有返回,让张参将等的心焦。
又等了一阵,西面的王游击带着队伍也过来了,不过是以攻击的阵型在缓缓的向他们逼近。步兵在前,前排拿着盾牌,骑兵在一旁缓缓跟进。而在城墙下的陈永福也是让他的部下全部都上马,列成几排,缓缓的向他这边开过来。
“将军,不对呀。”一个部将说道:“这是要向咱们攻击呀。”
“我知道!”张参将怒吼道:“谁他@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德上前,大声的喊道:“大帅有令!命张参将近前说话!”
张参将没有任何犹豫,他本来也没有想要反叛的意思,于是就带着几个亲兵过去了。
“绑了!”张参将刚到跟前,陈永福就大声的命令。
还没等张参将反应过来,就被陈永福的几个亲兵给抓住了。他的几个亲兵也被抓了起来。
“大帅,大帅,这是何意呀?”张参将大声的问道。
陈永福冷声说道:“你是何意?!没有本帅的命令,你擅自攻城,意欲何为?!”
张参将赶紧解释道:“卑职向大帅报告过呀。卑职在城外,大帅在城内,咱们一起发动,没有攻不下的城池。这杞县富裕的很,据说今年收了不少粮,正是咱们大发利是的好机会呀!”
“结果怎么样呢?!”陈永福冷冷的呵问道:“损兵折将!这二十多是伤员,还有六十多具尸体!连个攻城梯都没有,你攻的什么城?!”
张参将沮丧的说道:“是卑职小看李岩那厮了。他故意开了瓮城的城门,让卑职觉得可以一鼓而下,所以才有如此大的伤亡,请将军恕罪。”
李岩在瓮城的箭楼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清晰的看到张参将惊恐的表情。而苏京则是在陈永福出了城之后就立即回衙门去了,他可不想在危险的城头上多待一会儿。
此时李牟也赶了过来,他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会不会杀了这个张参将呢?”
李岩把望远镜递给李牟,笑着说道:“是参将呢,有尚方剑才能先斩后奏。陈永福有这个胆量吗?”
李牟用望远镜观察着,说道:“哎呀,没戏看了。把张参将押下去了,其他的那些军官也都过来磕头了。”
李岩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对孙四福吩咐道:“给城外李千总送信,让他集合村寨中的民壮,不论今晚陈永福的部队驻扎在那里,都要挖一道壕沟,把他们围起来!免得他们出来捣乱。”
夜晚,陈永福他们就在南大营和周围扎营。
可是在距离他们差不多一里的地方,无数的人打着火把,用锄头不停的挖掘。在他们的前面,则是拿着盾牌和弩箭做掩护的士兵。
陈永福得到报告之后,也没有打算理会李岩的小动作。他不但算和李岩打了,攻城他攻不下来,就算是劫掠城外,以今天的结果来看,他付出的伤亡也不算小。再说夜晚也不是作战的时候,他手下好些士兵在夜里都看不见东西,出去就是找死。
等第二天一早,陈永福出营查看的时候,他却是被震惊了。李岩居然在一夜之间,在他营地的周围挖了一道近十里的环形沟壕,把他的部队围在了里面,只留下了一个出口。沟壕宽有两丈,深也有两丈,而且向外的一侧都用挖出的土堆积了羊马墙,正好用来作掩护,还加大了他们跨越沟壕的难度。在羊马墙之后,则是有李岩的士兵在来回的巡逻。
陈永福看着延绵的沟壕不说话,他知道,李岩能动员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父帅,李岩也太无礼了!”陈德愤怒的说道。
陈永福呵斥道:“闭嘴!通知各部,今天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营地里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就回开封。尤其是你,不要意气用事!咱们这五千兵马,未必是李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