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德城方面一再的催促下,李岩终于带着已经基本熟悉了他们新战马的骑兵,离开了睢州城,向东前进。
当然,李岩也没有把士兵都带走,他把冯程的百人队留了下来,让他防备好城池。城外的堡寨已经开始营建,近两千名新兵也全部送到了杞县去接受训练。堡寨的安全,就由百姓中的青壮来负责,从杞县抽调来的士兵负责对这些民壮进行简单的训练。
李岩和李牟走在中军的位置,斥候放出去了三里远。他们之前已经探查过了,发现睢州附近的流贼不多,倒是宁陵以东有不少流贼。
此时他们正行进在前往宁陵县的大路上。他们这次的目的是要打垮几股大的流贼,对于那些小股流贼,就不打算理会了。等之后控制了地方之后,再慢慢的剿灭。当然,要是在路上撞上了,那也是顺手的事情。
一个斥候骑马跑过来,将两个血淋淋的脑袋仍在地上,之后汇报道:“禀将军,发现两个蟊贼,没有问出他们大队人马的位置就死了。”
李岩皱眉道:“你们的职责是侦探敌踪,不是杀人!这次不罚你,继续侦查。遇到敌人不要鲁莽,惊走他们,跟着他们。遇上大股敌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斥候在马上抱拳:“是!属下明白!”之后立刻打马向前跑去了。
这些斥候,都是由李岩和李牟的亲兵来兼任的,所以李岩训斥起来也很不客气。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战马来给斥候用,要是斥候没有马的话,来回时间又太长,没有足够的预警时间。
等斥候离开之后,李牟皱眉道:“这些流贼,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一股?”
李岩摇头道:“不知道。要是咱们能直接把这些流贼都吓跑了,那也是好事。”
“怎么可能?”李牟笑着说道:“我猜他们肯定是都集中到某个地方了,咱们这点儿人,可是吓不住他们。”
“那样也不错,省的咱们到处找他们。一次就把他们都解决了!”李岩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们说的轻松,但是行动上却是越发小心了。凡事穿树林,过山岗的时候,都是先派人去再探一遍路,才能让大队通过。
他们一路上没有碰上一股流贼,一路无事的到达了宁陵县。在这里正好碰上了几个从归德城出来给李岩送信的,于是他们立刻把催促出兵的信件交给李岩,然后就先结伴回去了。
李岩问了问他们沿途的情况,这些信使也都是说平安无事。流贼们突然消停了下来,没有再收到哪里受到攻击的消息。但是流贼具体在那里,他们却是不知道。
有了李岩在睢州的下马威,宁陵的守将就乖觉的多,吃了多少空饷自己就招出来了。并且给李岩他们的部队准备好了驻地和粮草,表现的恭恭敬敬。
李岩没有时间处理宁陵县的事情,他不管这个沙把总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把流贼处理好了,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没有多留,休息了一天之后,就继续向归德城方向前进。
在这天中午,他们刚要准备休息吃饭的时候,斥候来报,说前面发现大队敌人。
李岩立刻命令道:“列阵!抓紧时间吃干粮。”
队伍离开了大路,进入旁边的田地。官道两旁的树木比较密,不适合列阵作战。但是田地里四处旷野,敌人数量众多,李岩为了防止流贼四面围攻,特意在两翼留出足够的兵力,方便随时摆出空心四方阵型。
队伍立刻行动,只用了半刻钟就在荒田里列好了阵型。炮兵也做好了准备,先在正面待命,要是有需要的话,再转移到其他方向。之后士兵们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干粮,喝着水袋里的凉水。
队伍等了两刻钟,还没有发现敌人过来。
“怎么回事?”李牟皱眉问道:“他们是跑了?还是等着咱们去攻?斥候怎么也不来通报了?”
李岩也是觉着奇怪,不管怎么说,斥候应该会派人来通报情况的呀。
他吩咐道:“派两个人去看看。小心一些,不要走在一起,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
“得令!”孙四福答应一声,自己带着一个亲兵骑马去了。
一刻钟之后,孙四福就回来了。他回报道:“前面没有什么异常,流贼在休息吃饭,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敌人有多少人?”李岩问道。
孙四福立刻回道:“大概有两千上下,有不少骡马,都是精壮,没有发现有老弱。”
李岩点点头,说道:“有些奇怪呀,他们既然有那么多的骡马,正是有利于突袭。怎么没有突袭,反而是优哉游哉的吃起饭来了?”
“对呀,”李牟也是说道:“有古怪呀。可是咱们也不能一直等着呀。要不,咱们靠过去?”
没有办法,他们以步兵为主,列阵行进的速度慢。要是流贼不想和他们打,等他们过去,人家早就跑了。
李岩皱眉道:“这一带的道路上的树木很多,不利于咱们展开。要是走田野的话,又不利于大炮的移动。还是等着吧,要是他们愿意来打,迟早会过来。要是他们不愿意来打,咱们过去也没有用。”
李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提醒道:“让部队放松一下吧,轮流上茅房,不要等流贼来了,咱们都被耗的没有力气了。”
李岩点头,让亲兵去按照李牟的提议传令。
在二里之外的“张瘸子”——之前的“猛张飞”,同样是在等待。